宣大禹没走,又看着王治水表演了一场。原以为王治水演完这场就收工了,没想到演了一场又一场,中间不带喘口气的。演完魔术师又跑到另一个剧团去演托儿,被几个表演功夫的外国妞儿拳打脚踢。为了效果,还得摔得有水平有特色,明明可以直接倒地,偏要飞起来再摔。
若是几个月前看到这一幕,宣大禹一定觉得特解恨,现在真心觉得蛋疼。
宣大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神经病似的在这大冷天缩着脖子端着肩,陪着一个“小偷”在这耗完一场又一场。
第三个剧团终于收工,天都已经快黑了,宣大禹朝王治水问:“你还不走?”
王治水说:“早着呢,还有yè • chǎng呢。”
宣大禹看王治水的嘴唇被风吹裂了几个大口子,又问:“他们一场给你多少钱?”
王治水说:“一天下来两千左右。”
宣大禹扬了扬下巴,“这样吧,我给你两万请你陪酒怎么样?”“早知道我就说五千了。”王治水坏笑。
果断收拾家伙走人,今晚歇一宿。
宣大禹没把王治水带到酒店或者会所,而是直接领到家。虾仁馅的速冻饺子下了一锅,低度数的暖胃酒烫上两杯,再摆上一盘现成的花生仁,最地道的家常便饭。王治水这几天东奔西跑,没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这会儿吧唧着嘴吃得特香,还不忘说两句招人膈应的话。
“我还以为是一顿鲍鱼海参呢,敢情就拿这破玩意儿糊弄我。”
宣大禹说:“我父母在外地,你也一个人漂着,咱俩凑一块过年不好么?”
王治水的筷子顿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吃过晚饭,王治水朝宣大禹说:“我们只有赶yè • chǎng才解决住宿问题,所以今晚上注定没地儿住了,能在你这凑合一宿不?”
宣大禹说:“随便,只要你别和我睡在一个屋。”
“可我自个睡觉害怕。”王治水得寸进尺。
宣大禹冷哼一声,“您连用脑袋撞地都不害怕,还害怕一个人睡觉?”
“我真害怕,我宁可睡医院大厅、火车站,我也不乐意一个人租房。”
宣大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王治水的奶奶,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爱JB睡哪睡哪!”
晚上,两个人同床共枕,王治水躺在夏耀睡过的位置。宣大禹自个都理解无能,他怎么会让此等人践踏如此珍贵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