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还让我用左手练木仓吗?这都不行,还练什么木仓?”年深抓着顾念的肩膀,把他推到旁边,“你指挥就行。”
第一次只是试验性质,顾念只让年深弄了大约三头蒜的分量,然后放进蒸馏器里开始加热。
一个多时辰过后,他们弄出了大约一个瓷瓶底的淡黄色油状物。
顾念把亲兵召进来,写了个条子,借口自然还是胡人的方子,让他把东西和纸条一并给秦染那边送过去,找个病人服用试验下效果。然后紧接着又开始了第二次制作。
这次他把水换成了酒精,整个过程感觉比用水还要更顺畅些。
月上中天,顾念和年深终于剩下的大蒜素全部弄了出来,这次两人直接给秦染送了过去,并当面解释了下。
“似乎有点效果。”秦染点了点头,打开瓷瓶塞子,借着旁边的灯笼光打量了里面的东西一眼,刚才给第一个病人服用过后,就一直在注意观察那个人的状况。
“那我们马上回去继续做。”听说有用,顾念立刻打了鸡血似的,拉着年深就风风火火的往回跑。
等秦染从瓷瓶那边抬起头,顾念跟年深已经跑出去十几步了。
秦染对着两人的背影摇了摇头,握着瓷瓶转身走进了医帐。
大半夜的,顾念和年深的亲兵并成一排,蹲在顾念的军帐门口剥蒜。搞得路过巡守的兵卒们忍不住朝这边张望,大半夜的,顾城主和麾下这是准备做什么好吃的么?
大蒜素成功的将那些生病的难民从痛苦中解救出来了,顾念本人却陷入了痛苦之中。
帐篷里的那股味道实在太浓,通风,熏香,换个位置重新扎帐篷都解决不了,搞得顾念不得不暂时去年深那边借住些日子。
极度痛苦之下,顾念不得不在年深的帐篷里开始试着弄青霉素。
第二天,杜泠过来找年深商量事情,见旁边桌案上祭祀似的摆了一排瓷碗,还以为是吃的,好奇地凑了过去,结果发现碗里的东西居然都发霉长毛了!
“麾下,这玩意是不是坏了?”
“放上去的时候就那个样子。”年深一脸淡定。
杜泠:…………
最近顾司直给的东西不能乱吃。
几天之后,第一批难民当中那些确认没有染上霍乱的人,身体已经养得差不多,便陆续转去了安置他们的开荒区。
大半个月后,当初那个用来安置难民的地方基本已经空了下来,就在众人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第二批难民又出现了。
紧接着,是第三批。
短短一个月内,就有近万名难民从恒州那边涌了过来。
一时之间,粮食和药物大量消耗,粮和药的短缺又成了最让顾念和年深头痛的事情。虽说今年已经让大家种了番薯,但现在离番薯收成还有段日子要熬。
除了幽州和渝关那边的补给,他们也不得不一方面派人化妆去其它城镇买粮,另一方面带人去山里打猎,挖野菜,竹笋,寻找能吃的东西,顾念甚至开始教大家摸索着种植香菇。
而且那些难民还带来了另一个可怕的消息,恒州那批到处shā • rén夺粮的暴民人数越来越多,已经纠集了两三万,而且大部分都手持武器。
现在恒州境内的百姓,要么加入了那些人的队伍,要么就像他们一样,朝周围的州县奔逃,如果不跑,根本已经活不下去了。
“这样下去会出事吧?”听完这个消息,顾念忧心忡忡地皱起了眉心。
年深展开地图,垂下眼皮打量着他们当初布置警戒线的位置,“事到如今,只能尽早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