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怎样求饶,你并不理他,甚至敲打的更用力,还开口骂他‘吃里扒外的东西’。
“抽打的刑罚结束时,他是不是还在为自己争辩?说一些如……业叔,我没有,我没有……之类的话?
“可惜你已起了杀心,根本不可能放过这个警方的线人,这个吃里扒外的人。
“你转动龙头杖,准备抽出细剑。
“这时候,有一个人上前抓着王新秋的头发,迫使他仰头,这样才方便你割开他的喉咙。这个上前的人是谁呢?是你的臂膀王挺?还是你很看重的白先生?或者是很有眼色地在你进门时就命人给你搬好椅子的谷叔……
“或者,是负责佐敦道小学的‘红佬’秦泰荣?”
当说到‘秦泰荣’三字时,家怡格外提高了音量。
前面那些名字不过是障眼法,秦泰荣才是那个抓着王新秋的头发迫使其抬头的人。
这件事警方不知道,鲁伟业却清楚。
或许徐少威他们还不清楚家怡是有的放矢,鲁伟业却越来越觉心惊肉跳。
他呼吸不自觉急促,左手攥拳后拇指不断快速搓揉断掉一半的中指,这是他想事情和紧张恐惧时才会有的小动作,这时候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了。
她怎么会知道?
她都知道!
难道……难道手下真的招了?才被抓到警署,那些他千挑万选的人就背叛了他?
这几乎完全摧毁了鲁伟业对自己的信心。
如果以前一向笃信的东西,如此轻易便被证明是错的。那他计划中的一切,还有哪些能信?
家怡拿起矿泉水瓶,慢条斯理地喝水润喉。
鲁伟业瞪着她,只觉得心焦气躁,时间流淌仿佛是有声音的,在他耳边没走一秒便敲击出如撞钟般的一声‘咚’,使他心脏发闷,额角钝痛。
而在审讯室外的黄警司和wagner也都噤声瞠目,依次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黄警司趁这间隙大口呼吸,才发现刚刚自己居然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用手背擦过下巴,他缓了下神,才转头问wagner:
“这些信息并没有在你提交给我的报告上,易家怡怎么会知道?而且看鲁伟业的表情,怎么像都说对了?易家怡简直像在犯罪现场一样,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