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等他返回港口Mafia的时候,一定要打包带走苏格兰,他可以为苏格兰争取最好的待遇。
看着池泽言溢于言表的满足之情,诸伏景光笑了起来,他夹起一只大闸蟹,放入池泽言面前的盘子里:“尝尝清蒸蟹,这个时节的蟹黄最是美味。”
池泽言看了看自己盘里的螃蟹,又望了望另外两人空荡荡的碗,眼睛转了转,随后拿起了盘里的螃蟹,给安室透和诸伏景光表演了一个徒手开蟹。
因为经常照顾太宰治的缘故,池泽言现在已经是一位熟练的剥蟹工了。
只见他动作飞快地扮开了大闸蟹,将蟹黄挑入安室透的碗中,随后敲碎了蟹钳,将里面的蟹肉完整地剥出,尽数放入安室透的碗里。
还未等安室透暗自窃喜,池泽言又如法炮制,再次处理了一只螃蟹,丢入了诸伏景光的碗中。
俨然是一位公平公正,绝不厚此薄彼的端水大师。
诸伏景光看着自家幼驯染头上的黑线,请咳了两声,决定亲自上场助攻,将放在桌角的流沙蛋黄柏林娜推到了池泽言的面前:
“试试这个,波本特意让我做的。”
池泽言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有些呆愣地望着那盘黄澄澄的柏林娜,视线在空气中与安室透相撞,无可避免地望见了对方眼里的期待。
“谢谢,我不喜欢吃这个。”池泽言拒绝了诸伏景光的好意,说这句话时,藕色的眼眸坦荡而又干净,不惨杂任何的私欲和绮念,也不惨杂任何针对某个人的情绪,一望见底。
他在撒谎,流沙蛋黄柏林娜是池泽言最喜欢的甜点,曾经安室透做过无数次给他吃。
但是他也没有忘记,那些在东京寻找的雨夜,整个街上只有他一个人,孤独、无助、绝望席卷着他的大脑,就像要拉着他一起溺毙沉沦。
池泽言那时候想不通,为什么降谷零要抛下自己,后来似乎明白了,却也害怕了。
桌上放着他最爱吃的流沙蛋黄柏林娜,这款点心经过安室透的改良,少了几分甜腻,远比外面卖的好吃许多。
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池泽言仍然记得,流沙蛋黄在他舌尖的感觉,唇齿间都被柏林娜的松软充斥,吃完后必定回味无穷。
可是他却不敢碰了。
就像你看见一丛花束,试图伸手摘取,然而因为曾经被扎得遍体鳞伤,从此再也不敢尝试,深恐那刺上带毒,再次将你伤得鲜血淋漓。
而这满身的伤口,只能一个人独自舔舐。
所以他不敢伸手了。
再好吃,也不敢了。
疼过,所以映象深刻,坦然拒绝。
有些蠢,犯过一次就够了,不然就会像溺毙深海的人,一次又一次试图游到岸边,拯救自己,却一次又一次被迎面而来的海浪溺杀其中,直到全无抵抗之力。
那样会没命的,而他的命很珍贵,有无数的人在意着。
那顿月见节的晚餐他们三人吃了很久,但从头到尾,池泽言都没有碰一下,他曾最爱的柏林娜。
就在他们三人吃完晚餐,准备收拾的时候,安全屋的大门响起了门锁扭动的声音。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