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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沢田纲吉和池泽言离开后,花园的某处显现出两个身影。
“阿陀,需要我送你去小阿言的房间吗?”果戈里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好像世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只是游戏,他在人生的游戏中,随心所欲地享受着所有的快乐。
黑发少年的脸庞苍白而又病弱,眉毛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手腕处的袖口松松挽起,简洁略带华美,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就像参加完夜宴后,才将晚礼服随手扔掉的王子。
“不用了,我们回横滨吧。”费奥多尔的风衣斗篷下隐藏着暗夜的玫瑰,“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太宰治很大概率会被拖在意大利一段时间,正好可以让我随心所欲地实施计划。”
他弯下了腰,把玫瑰放在了墙角,没有去见池泽言。
费奥多尔写过一个很温柔的故事,叫《白夜》。
这个故事只有6万字,却道尽人心的秘密和感情交错的规律。
就像费奥多尔感觉耗尽了一生的幻梦,实际只持续了短短几年。
池泽言就如他笔下那个对爱情却充满热烈美好向往的幻想者一样,却偏偏度过了娜丝金卡的四个夜晚。
这四个夜晚是心与心的碰撞,却没有一个夜晚属于他。
黑泽雅成功了,费奥多尔的确痛了,但不悔。
他的理想从未熄灭,这朵玫瑰是他唯一可以留下的温柔。
费佳喜欢阿言,费佳有着必须达成的信念。
巷子里的猫很自由,却没有归宿;围墙里的狗有落脚点,却终生低头。人生就是这样,有所得,必有所失,费奥多尔无论怎么选择,都会后悔。
娇艳的紫罗兰,鲜红的玫瑰,甜蜜的糖,就像池泽言一样美好;
但紫罗兰会凋谢,玫瑰会枯黄,糖碗会变空,和他们的关系一样。
迟到的月光救不了枯萎的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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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泽言没有想到,第一个前来拜访的人会是安室透。
金发的青年堂而皇之的坐在彭格列待客的沙发上,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是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当池泽言推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对方暗藏汹涌的灰蓝色眼眸,与表面的平静和淡定相反,那双宛如星辰的双眼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沸腾。
“小言,好久不见。”安室透勉强忍耐着情绪,不过那只不停在大腿上敲动的食指,还是将他的心情完完全全的暴露了出来。
池泽言见着这样的安室透,微不可察地皱起了眉,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
未等池泽言想清楚,安室透紧接着开了口:“小言,关于hiro的事……”
池泽的瞳孔微微紧缩,俊秀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显然的绝望。
他想起来自己忘掉什么了。
完了,诸伏景光现在还被丢在非洲某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避难!
当时他只是想着找个杳无人烟的地方让诸伏景光躲过这一劫,警视厅那边也有黑衣组织的卧底,诸伏景光注定不能再用原本的身份。
池泽言原本打算替费佳拿完书后,亲自为诸伏景光重新捏造一个身份,然后找人教教对方易容,把这个五星级大厨拐回港口Mafia一段时间,改善一下港/黑/食堂,让未成年成员们茁壮成长,坚决不能步中原中也身高的后尘。
谁知道会遇到如此玄幻的事,书灵不仅免费送他了一套平行世界旅行大礼包,还友情赠送他体验了一把各种花式死亡。
最后他被自家老妈一把丢回了尊哥的世界,好不容易回来,又操心起了彭格列,直接把诸伏景光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明明想安排好一切就让零哥联络他的幼驯染的……
池泽言沮丧地低下了头,视线偷偷摸摸地瞥了安室透几眼。
所以零哥如此急的找到他,是想为幼驯染报仇吗?
毕竟在他们最后的谈话中,他可是对杀害诸伏景光一事供认不悔。
“小言,hiro在哪儿?”
意料之外,安室透没有任何指责的话语,语气轻柔地询问着。
池泽言诧异地抬起了头,诶?零哥是怎么知道诸伏景光没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