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程几还是生气,口气很硬。
“要不让医生给你推一支吗啡?”
“不用,我还没那么菜。”
齐北崧说:“我……我给你从赵小敬那里搞了一张卡来。”
“什么?”程几问。
齐北崧掏出银行卡放在他枕头边:“尽管刷,买车都行,我摁着他脑袋让他往里面转钱的。”
程几说:“开什么玩笑呢?”
齐北崧说:“你不是一直要赔偿嘛,人家给你赔钱了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钱?”程几诧异,他在医院的记忆有断片,关于吊着齐北崧脖子要钱的那段暂时想不来了。
“……”齐北崧直起腰,“那就这事,我走了,卡你先收着,不能便宜了赵小敬。”
程几低声喊:“哎!”
齐北崧停下。
程几说:“让那死胖子——叫什么赵小敬的——洗干净脖子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他的!”
齐北崧说:“你还是先把自己养好吧。”
程几又喊:“哎!”
“嗯?”
“我妈那边多劳你们费心,替我谢谢王北风。”
“那倒不用,为你干活他雀跃着呢!”齐北崧酸溜溜地说,这份醋劲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
“哎……”程几最后一次开口。
“怎么?”
程几咬着下唇,很勉强地说:“你来得正好,你……啧……”
齐北崧顿时明白了:“想上厕所是吗?”
程几脸红了红:“……大半夜的,我不好意思叫川子起来。”
齐北崧皱眉道:“你怎么回事?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帮你做这些!”
他弯腰在床底找尿壶,显得很熟练的样子,因为齐老爷子今年身体微恙,做过一次心脏手术,住院的半个月基本都是他和警卫参谋陪夜。郑海平有孩子,老爷子不舍得让他累着。
“不用那个,扶我一把。”程几伸出手。
齐北崧问:“你要下床?”
程几说:“我从抢救室出来都快八个小时了,为什么不能下床?”
“医生不是说二十四小时内最好不要走动,以免伤口崩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