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砺锋目光锋利,“我是他的夫,责任所在,不劳你费心。”
……
崔三离开后,卫砺锋抱着纪居昕上马,二人共乘一骑。
纪居昕饮了些酒,眼睛水润润的特别亮,仿佛映尽了夜里繁星,连要生的气都忘了,“卫砺锋,我很开心!”
卫砺锋环着他的腰,“嗯,我也是。”
纪居昕凑到卫砺锋颈间小声的笑,“我同你讲,最初我很讨厌你,还曾暗忖谁要嫁给你这样的一定是倒了大霉,不想最后我与你成亲了……哈哈哈哈……”
卫砺锋揉揉他的头,声音低沉温柔,“我又何尝不是?最初还没意识到自己喜欢你时,曾心忖你这么漂亮,不知道会便宜那个丑八怪……”
“丑八怪?”纪居昕睁圆了眼睛,不老实的在马上动,上上下下地看卫砺锋,看了一会儿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你是丑八怪!哈哈哈哈哈哈——”
“坐稳点,别掉下去……”卫砺锋无奈的紧紧搂住小家伙的腰。
马走的很慢,马蹄声答答地响,二人小小闹着,月下身影融成一团。
回家的路经过一条岔路,正是刑部大牢往外抬人必经之路。
他们二人一个将军一个伯爷,来人当跪候。
纪居昕见呼啦一群人跪下去,好奇地看过去。
有几个穿皂衣的差吏,有几个衣着朴素的平民,身后拉着辆板车,车上裹了席子。最前面两个跪着的人,一个是满头白发的老人,发式散乱,未簪钗环,衣服上有补丁,指甲里有黄泥,看着十分落魄,另一个扶着这位老人,像是她媳妇,同样衣裳打了补丁,头死死抵在地上。
卫砺锋眉头皱了皱,揉了揉纪居昕发顶,“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走。”
待他们走后,这边一群人站起来,老人抬起头,泪水横流,“昕哥儿……我的昕哥儿……”正是杨氏。
高氏暗里撇了撇嘴,放轻声音,“母亲可不好乱喊,伯爷身边那位,可不是好惹的。母亲最近病这么重,信去不到四少爷中哥儿那里,归平伯府进不去,大姑子也出不来,我劝母亲还是安分点,好生写信去临清,把我那当家的请来……否则您这病啊,恐怕过不了年。”
杨氏掩面,走到这一天,她也后悔,最得意的四儿子死了,最看不上眼的昕哥儿出息了,孙子中哥儿不亲,音信传不过去,儿孙不孝,老二不听话管不了,连高氏都快不把她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