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褚子陵的形貌比世界线中时停云最后一眼见他相比消瘦了许多。他看过血书,便顺手用一侧的油灯烧掉了:“回他一句:若说仇人,你也是南疆人,有何脸面为他收埋,为何还不羞愧自刎?”
那将领听说李邺书是南疆人,杀心也淡了些:“不杀?”
褚子陵道:“不杀。他来了便是有意找死,不过是想见公子一面,我何必要顺他心意。”
南疆将领如实转达了褚子陵的话。
闻言,李邺书大笑三声,对那将领道:“那烦请将此物与我家公子一同落葬。请他好生保管,数年后,我会将此物与我家公子骸骨一道取回。到时,阿书自当自尽于墓前,以谢生死未随之罪。”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把牛耳尖刀,探入口中,一刀割舌。
那南疆将领大惊之余,也难免对这小小仆役的志气起了敬意,对其他守城小将说自己会把此人赶走、免得污染城门后,把痛得躬身呕血不止的李邺书拖走,带回家中,施以伤药,保住了他的性命,在他伤势稳定后送他出城,撒谎道,你的舌头已经跟你公子一起下葬了,滚吧。
李邺书也晓得他是在骗自己。
公子总笑话他琐碎,若是自己的舌头与公子一道葬下,公子大概也会烦的。
不过不打紧。
他的血肉,只要能在这望城内的某个角落里守着公子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