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黑下来,她还是木头一样坐在那儿,显得十分孤单。
风一吹,拒霜花在瑟瑟发抖。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阴冷。
脚步声匆匆,来的人不少。
荣翠筠在窗内,能看到外边进来的人、以及灯笼的光、驱散院子里的黑暗。
老夫人走在最前面。
她六十多岁了,精神十分好,头上一条秋香色镶珠抹额,指头大的珍珠衬着黑亮的头发,看的人都精神起来。大脸盘、脸比别人大好多。
老夫人跑的快,像阵风。
荣翠筠赶紧起来要迎出去,但她坐的久了,站起来腿一麻。
从窗外看,就是黑漆漆的屋里、一个单薄的身影倒下去。
老夫人登时跑的更快,恨不能长翅膀飞进去。
堂屋有点灯。
老夫人进来,看丫鬟已经扶着荣翠筠。她指着丫鬟就骂:“怎么伺候的?”
老夫人一边伸手来亲自扶着荣翠筠,抱着她喊:“我可怜的儿!”
荣翠筠扑到老夫人怀里就哭。
后边一群人跟进来,几乎将堂屋挤满。明晃晃的灯,将这儿照暖了。
丫鬟媳妇扶着老夫人和荣翠筠在榻上坐下。
老夫人依旧抱着荣翠筠,看好好的一朵花儿蔫了,摸摸她身上都是凉的,忍不住又哭。
其他人跟着抹泪,又几个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