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宴手指倏然收紧，整个人脑子里嗡嗡的。
原来顾司琛早就知道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是陆羽所为，可是为了顾忌他的情绪，从未提及。
阮宴猛地低头，一滴泪就从眼睛里掉了下来，浸湿了他的衣服，他带着哭腔说：“我真没用…阿辞，我真没用，如果不是我，当初顾司琛就不会出事…”
顾棉辞看着阮宴垂着的脑袋，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毕竟对方说的都是事实。
不过想到刚刚的情形，顾棉辞蹙眉看向阮宴：“你刚刚是想干什么？你不会是想要推陆羽下水吧？”
阮宴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掉眼泪，手指蜷缩在膝盖上，像是默认了顾棉辞的问话。
“你做事儿能不能过过脑子？！我拜托你以后做什么事儿多想想我哥，你要是今天出了这事，你让他怎么办？！为了一个陆羽去犯罪值得吗？为了一个陆羽坐牢值得吗？！”
顾棉辞因为生气，不自觉地声音就大了几分，而且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竟然变得絮絮叨叨。
旁边的阮宴听到顾棉辞的话，脑袋垂的更低了，声音特别小的道歉道：“对不起阿辞…”
听到阮宴可怜巴巴的声音，顾棉辞骂人的话戛然而止。
“对不起…”阮宴又道了声歉，声音哽咽。
顾棉辞看着平日里活力四射总爱叽叽喳喳的人，此时垂着脑袋毫无生气，心像是突然被刺了一下似的，有些不太舒服。
“这也不完全是你的错，是顾宏业野心大过天，你只是被利用了而已，你别难过了。”
顾棉辞不会讲什么安慰人的话，所以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多少有些生硬。
阮宴听到顾棉辞最后那句安慰，支棱起脑袋朝对方看了看，红头的眼眶像是一只兔子。
顾棉辞这才突然发现，阮宴的鼻尖和脸颊很红，上面都是凸起的红疹子。
“你脸怎么了？还有鼻子。”顾棉辞指了指阮宴的脸问道。
阮宴先是一愣，随即鼻子痒了一下，他抬手挠了挠鼻子，盯着通红的眼睛说：“过、过敏了。”
因为刚哭了的缘故，阮宴的声音有些哑，说话也有些不太利索。
顾棉辞看着对方有些红肿的鼻子，嘴角抽了抽，吐槽了一句：“特像小丑。”
阮宴嘴巴一扁，伸手捂在了鼻子上。
“所以你刚刚是来看医生的？”顾棉辞也大概猜到了阮宴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阮宴老实巴交的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放下手道：“宋鹿还在里边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