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觉得邵衾寒的爱肮脏。
虽然这种想法异于常人,但在很久以前,沈凉也曾经羡慕过这种极端到近乎疯狂的感情。像一团炽烈的火,温暖又滚烫,带着焚烧为烬的决绝与孤掷一注。
只是他觉得自己不可能拥有,也不会需要。他从小到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过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如果不出意外,一生中不会遇到太过浓烈的爱恨。
沈凉又说:“但我应该比你懂得多一点……”
他最后说:“我可以教你。”
窗户隔绝了外间模糊的雨声,淅淅沥沥,将这一方天地分隔成两个世界。那样极端疯狂的感情不为世俗所容,所以只能在纸上展现,在书中存活。
沈凉从这一刻开始,感觉自己懂了什么,却又难以用语言描述。但他终于明白过来,他该先教会邵衾寒如何去爱一个人,而不是盲目追逐。
沈凉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邵衾寒,我教你。”
再卑劣的人也可以拥有一份干净纯粹的爱,这无关乎配不配,是每个人应有的权利。而旁人无权苛责,亦无权轻视。
邵衾寒只是,用错了方法……
沈凉在黑暗中捧住邵衾寒的脸,干燥的指尖将温度传递过去,慢慢描摹着对方苍白俊美的五官:“从现在开始,我会把你当做我最爱的人……”
他像一个认真负责的老师,而邵衾寒则是成绩堪忧的学生:“你要好好学,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邵衾寒没有说话,漆黑的眼睛缓缓聚焦,唇齿间仍沾染着腥锈。他死死盯着沈凉,胸膛起伏不定,闻言唇角扯出一抹微小讥讽的弧度,狼狈又傲气,不想承认自己的方法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