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疯子!变态!你该死!”
男人不理,他在男孩身后悄无声息蹲下,声音冰凉诡异:“妈妈想离开我们,爸爸这样只是为了留住她,懂吗?”
男孩懵懂且无措。
男人的掌心落在他头顶,却没有带来丝毫温暖,一片沁凉:“以后如果遇到爱的人,要把她关起来,这样她才能永远陪你。”
“如果关不住……”
男人的声音逐渐消弥于空气中,面容也开始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房间内静静躺着的两具尸体,暗红的血液在地板上缓缓流动,腥甜刺鼻。
如果关不住,那就只能用死亡挽留。
刚才哭喊的女子彻底安静了下来,她睁着一双眼睛,直直看向男孩所处的位置,莫名骇人,仿佛在恨他为什么不给自己开门。
男孩站在房间里,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在血泊中慢慢爬到女人身边,红着眼睛小声道:“衾寒乖……”
眼泪打湿了睫毛,他努力忍住哭腔,声音笨拙:“衾寒听话,不要丢下我……”
女子静静的睁着眼,没办法回答他。轻风吹过,窗帘摆动,显出一室死寂。
邵衾寒将下唇咬得血肉模糊,这个梦魇如附骨之疽纠缠了他一夜又一夜,仿佛永远不会消散。他不知道谁是对的,谁是错的,陷入深渊难以挣脱,似乎只有死亡才能结束这一切。
不知不觉,他脸上满是冰凉的泪痕。
邵衾寒艰难喘息着,双目赤红,狼狈如丧家之犬。他指尖死死扣住地毯,恍惚间攥住了什么小巧而又坚硬的东西,缓缓摊开掌心一看,才发现是一颗半透明的糖果……
同一时间,沈凉正躺在隔壁的床上。他曲起膝盖,上面垫着一个本子,用笔慢慢的在写着些什么。
他的小说一直很狗血,狗血到读者恨不得让他全部推翻,沈凉却连一个字都没改过。在此之前,读者要求改写邵衾寒结局的意见自然也没被他放在心上。
沈凉不喜欢改,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改。
此时他却低着头,一笔一划认真写着《薄情错爱》的修改大纲,删删减减,字句都是有关邵衾寒的。
邵衾寒的童年有点惨,等回到原来的世界,修稿的时候给他写一个正常的童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