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风拍拍余潼潼的肩膀,语气比冉女士更凉:“女士,没有证据的事最好不要随便出口,这可不是什么有礼的行为。”
冉女士上下打量了一番唐晏风,感觉他的气度不凡,言辞收了些,没那么尖锐:“小同学,我说话当然不是无凭无据的。但凡找个人去龙嘉街问问,就知道他父亲是做什么勾当的。我劝你们也离他远点。就在这几天,我听说他们家还被砸了呢。”
安老师说:“祸不及子女,冉女士,一个人是什么样的,跟父母并没有直接联系。您的结论未免太过武断了。”
唐晏风抱臂,寸步不让:“柯少今也有您这样的母亲,您又何来资格指责别人?”
“交友、学习,这是为人的权利,不是父母紧攥在手里控制孩子的武器。”
“别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也会自己判断,而不是听信流言蜚语。”
冉女士看着他们,站起来:“我看明白了,今天我成了恶人是吧?你们到底愿不愿意接触席家小子,我根本管不着。但是我家柯少今的成绩现在变成这样,我是不得不管的。如果他还是这种烂成绩的话,我会考虑让他转学。”
她提起手包,依旧姿态优雅地走了,一眼都没看红了眼眶的柯少今。
柯少今弯腰蹲下,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席哥,真的对不起……她总是这样……”
席之煜从刚刚开始就没为自己辩解一句,现在也没有任何表情,说:“这不怪你,别哭了。”
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不管是各种虚无缥缈的指责、莫名其妙的恐惧还是无中生有的流言蜚语,他都早已经习惯了。
每个人的家庭都像是血淋淋的烙印,就像柯少今现在捂脸痛哭一样,席之煜同样也有烙印留下的伤疤。
至今未愈。
安老师过去把人扶起来,温声询问:“现在只有老师和你的朋友们,有没有什么话想说的?”
柯少今揉了揉眼眶,声音还不太流畅,说:“我妈她真的,很讨厌……”
冉女士的家庭确实是书香门第,父母全是高知,不顾父母反对,嫁了个花花公子,结果识人不清,有孩子没多久就离了婚。
冉女士性格死要面子,就算一个人带孩子也把苦独自和着血往下吞,想要看到柯少今有出息,带着她一起飞黄腾达,风风光光地回去。
她一个人工作,收入注定不会太多,只好带着柯少今来到物价偏低的龙嘉街,和席之煜做了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