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话,手还要拿着刀一边比划,暗处的刀锋明明无光可反,却亮得惊人。
席奕那天借着酒劲犯了案,看见殷红的液体蔓延开,第一个反应不是被惊得吓醒酒,而是烦躁地啐了一口。
“麻烦。”他说。
被酒精麻痹的头脑告诉他,见血了就要坐牢,坐牢了就不能出去,见不着灯红酒绿,也见不着那些金碧辉煌了。
他拿布去擦,发现根本擦不干净,索性一踢门,出去了。
“我给你找点墨去啊,染成黑色,就不红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着,被不知道谁家门口的垃圾桶绊了一脚,高声骂了一句。
屋子里人听见了,也骂他:“大晚上的,长不长眼啊?不吃饭干**啥呢?”
吃饭……对啊,他为什么不吃饭?
他钱全输完了,赌场把他赶出来了,回家本来该吃饭的……
他老婆没做饭给他吃。
为什么没做?她之前都做。今天凭什么不给做饭?
席奕站在街上,被风一吹,脑门一阵凉意。他突然猛一个激灵:我……是不是shā • rén了?
不行,shā • rén要偿命的,他怎么能死呢?
席奕顾不上其他,又跌跌撞撞跑回去,发现有人在他家。
他躲起来,看着那个穿着打扮一看就是贵公子的小孩叫车把人送医院,又有条不紊地报了警。
席奕心头火起:多管什么闲事?
要不是那么多保镖在旁边,他非得上去问个好歹不可。
他蹲在一堆杂物中间,安静地等着,等那一伙人走干净,冲进屋子,卷了几件值钱的东西,跑了。
席奕摸着下巴,笑开了:“我想起来那个小同学了啊,是不是来过咱们家?我当时看着他又是使唤人又是叫车的,可气派了。”
席之煜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发凉。
原来当初唐晏风跟这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只有几步之遥。如果当时唐晏风没有叫人一起去,如果当时唐晏风再待久一点……
席之煜不敢想。
他浑身紧绷,目光沉沉,冷冽地看着对方,绝不容许对方有半点不利于唐晏风的动作。
唐晏风隐隐感觉耳边有风,但草叶皆静。他的心猝然一跳:是身前的人隐隐想摆脱世界的桎梏,在周身形成了只有快穿者才能察觉到的能量涡流!
席奕拿刀探头去看唐晏风的动作仿佛一瞬间被放慢数倍,紧接着,世界静止,天地褪色,灰白间只剩下了两个人、一枚球和一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