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一愣,他出来的时候穿了银白的作战服,遮住了上半身,这时候那纹身却无意间从领口蔓延出来一些。
唐晏风转头轻声说:“心甘情愿的捍卫,是守护。”
唐晏风在京墨诞生的那天也见证了好友的死亡。
一个从能量核慢慢延展,化成一个人;另一个从人慢慢蜷缩,缩成一枚核。
京墨和圣母像是走在生命完全相反的进程上。
圣母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说的是:“我知道你有给作品编号的习惯,记得把他排在我的前面,你的理想值得最好的。”
京墨睁开了漆黑的、纯粹的眼,他面前的能量核化成微光,点点闪闪地消散。
他本能地捞了一把,问眼前第一个看见的人:“这是什么?”
京墨诞生的最初,就直面了死亡。
唐晏风闭了闭眼。
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个能量集成体鲜活强健的呼吸和心跳,能感觉到对方体内强大磅礴、还不懂遮掩的能量。
他本能觉得危险。
唐晏风睁开眼。
对方的一双眼像初生的小兽一样好奇地看着他,正等着他的回答。
他又本能觉得亲近。
心绪复杂之下,唐晏风只好客观地说:“曾有一个人在此逝去。”
京墨歪了歪头,有些迟疑:“我应该觉得悲伤吗?”
唐晏风顷刻间明白,这是个没有感情,需要学习成长的家伙。
那么,第一课就只能是……
“燃尽生命的无私,是牺牲。”
京墨现在已经不需要问唐晏风应该如何应对了。
他像那个地下避难所的人一样微笑起来:“真是了不起。”
得知他们只是来逛一逛,那人说自己还有要做的工作,告诉他们各种转移枢纽点,就转身离开了。
京墨伸手,戳了戳唐晏风的脸。
唐晏风转头给他一个眼神:干嘛?
京墨说:“你在带我学会感情,是不是?你对我有所期许。”
唐晏风当然对他有期许,他希望京墨成为一个有善恶观、道德观,有自己底线原则和敬畏之心的人。
但他从不说出口。他只会默默引导,放任京墨自己成型,在这之前,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让京墨成为什么样的作品。
唐晏风抬眸看他,眸色清浅:“别想作弊,我不会给你透题。”
“我记得你给我的合约上有一条是‘成为符合甲方理想的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