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午。”唐晏风并不意外,能被狸七假装,不是串通好就是死了。
青午很冷静:“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辩解什么,我会给你毒素的解药,在那之后我会死,你会变回鲛人,身边最好有个人。”
“你会死?为什么?”
狸七皱起了眉。
青午语气很轻:“我早就该死了。我想跟你说两句话。”
事到如今,不管乐云煊的乐期集团能不能倒,他们两个是无法再回去了,青午心存死志。
唐晏风看在他声音的份上同意了。
青午蹲下身,伏在狸七的耳边,对他说:“拜托你,在我弟面前装成我的样子。”
狸七叹气:“有意义吗,难道我能骗他一辈子?”
青午目光悠远平静:“他是个很笨的孩子,只要你少跟他接触,他是发现不了的。”
狸七想起曾经青未说的“气味”,并不认同,但青午已经化成一棵草。
“请给我一个器皿。”
唐晏风本来想顺手把那个玻璃杯递给他,但被塞壬挡下了,他走进卫生间,捧出一页粉色的扇贝壳。
他很真挚地说:“这正好是我打算送给你的杯子。”
那页扇贝壳外粉内白,被清理得呈现一种珍珠般的釉质,看上去就像能在拍卖会上炒出天价的艺术品。
但在场的几个人都不由得想象起了唐晏风拿一片粉白fen白的扇贝壳喝水的样子。
被诡异眼神洗礼的唐晏风:“……谢谢,我很喜欢。”
但实际上,那页扇贝到了唐晏风手里却一点违和感也没有,粉白fen白的外壳衬着粉白fen白的指尖,反而是这片贝壳高攀了。
扇贝壳被推向青午,一枚草叶垂下,叶尖滴落透明的汁液,慢慢盛了三分之二,植株也越来越萎缩。
青午枯萎了。
骨倩倩很识趣地带着狸七离开,狸七还扭着扑腾:“,,把青午给我揣兜里,也就我能给他收尸了!”
骨倩倩回头轻轻捏着那株跳舞草,飞快地撤了。
塞壬紧张起来,盯着唐晏风:“你要在哪里?要我带你去深海吗?麦克斯海?或是琥珀海?你现在的身体还不太能适应海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