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性转脸问道:“睡不着?”
过了大概两三秒,晏修听见一声淡淡的“嗯。”
房间再次静默。
凌的声音悠悠传过来:“我只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什么?”晏修道。
“你到底喜欢我哪里?”
雨水滴滴答答地拍在玻璃窗上,露水坠湖似的轻颤,划出一道透明长痕。
这个问题倒是把晏修问懵了。
他望着不远处床头露出来的银白脑袋,轻咳一声:“我喜欢你身上的一切,喜欢你..”
“好了你别说了。”凌打断了他,“我不想听。”
晏修:“..”
行,不说就不说,一会儿问他,一会儿又叫他闭嘴的,谁还没点脾气了。晏修靠着壁炉,也没再说一句话,直到他听见身后渐渐传来规律的呼吸声,自己也有些困了,便撑着下巴开始打盹。
二虫就这么相背无言地过了一夜。
屋外的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空气回暖,泥土返潮,墙角的苔藓郁郁葱葱,从屋内爬到屋外,直到阳光从玻璃窗外漫漫而下,两只红色瓢虫在窗上停顿又飞走,晏修深黑的睫毛微动,隐约听见门口好像有什么动静。
他有些困倦地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刺眼的阳光。
壁炉里的柴火已经燃烧殆尽,剩下一堆黑色的木灰。
一夜的坐姿让晏修全身酸痛,他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抬眼向门口望去,发现一名银发雌虫正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