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原初可能会觉得自己在帮他破除心魔。
苏九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道:“你不也是吗?”
逐白停在原地,这句话像是有人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微怔。
他呼出一口气,苏九归的幼年真冷。
大雪一直在下,寒风凛冽,鬼郎中的茅草屋还在燃烧,仿佛永远都不会熄灭。
天地昏暗,只有梦境主人所在的地方有些许光亮。
逐白说话的声音很轻,被寒风裹挟,轻轻一吹就散了,因此苏九归半个字都没听到。
“想杀你的不是我,”逐白轻声说:“是他啊。”
逐白没说“他”是谁,可隐藏在衣袖下的手腕上,长出了一片漆黑的龙鳞。
苏九归轻车熟路地在苏家村穿梭。
逐白好奇地跟在苏九归身后,好像是在看戏凑热闹一样,想看看苏九归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苏九归这人话少,逐白只能多说两句,他眼睛一眯,问:“你真的只有残魂吗?”
怎么看苏九归都不像是只有残魂,念力越强大的人梦越恐怖,哪有残魂有这种念力。
苏九归的梦危险遍布四处,森林深处蛰伏的野兽,天空不断下压的人脸,风雪越来越大刮在人脸上如同刀割般疼痛。
不仅如此,天色越发昏暗,只有些微弱的光线从乌云缝隙中透露出来。
此时距离天空的距离已经近得吓人,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
梦靥给他做了一个笼,如果苏九归在天亮时找不到破局的方法,那他应该会被天活生生压成一块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