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归苏醒后,什么事儿都没做,他一日就做两件事,照料花圃,顺手给院里的棉花精授课。
苏九归坐在花架藤椅上,面前是一群矮小的棉花精。
棉花精本来是用来照料家宅庭院的,本身都是干粗活的奴仆,长这么第一次有人要给他们讲课。
小棉花精凑在一起,手里拿着小铁锹,好奇地听着苏九归说话。
说什么丹田流转,如何修妖,人族和妖族之间修炼的不同,世间万物如何运转娓娓道来。
逐白初次看这场面觉得温馨,后来不觉得温馨,品出点诡异。
苏九归这人是个千年出一次的妖邪,他给人讲课,逐白怕有一天他家棉花精集体变成什么邪物要去灭世。
苏九归讲课,逐白就在旁听着,生怕他教点什么不该教的。
张奴也在旁战战兢兢站着,小棉花精是从他这个老棉花上掉下来的,逐白有时候老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看他,让张奴如坐针毡。
苏九归讲课后,有小棉花精会凑过去,他们抓住苏九归衣袍下摆,借力往上爬,从下摆爬到腰封,拽着腰封落在苏九归肩膀。
然后凑在苏九归耳边说些什么。
说完后,小棉花精轻飘飘落下来,然后拿着小铁锹继续去做事儿了。
苏九归则会提笔写字,写得极为认真,好像从棉花精那边学到了什么东西。
逐白想破头也想不通,小棉花精能教苏九归什么?
“你在写什么?”逐白问。
苏九归没遮掩,写字的动作也没停,问:“要看吗?”
逐白:“不看。”
他怕自己看了之后晚上睡不着觉,苏九归没死之前,也在看鬼郎中那本书,逐白也没什么兴趣。
逐白心大无比,苏九归没主动告诉他的,他也不太想知道。
苏九归写完之后将册子合上,抬头看逐白,逐白靠着藤架,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看上去精神劲儿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