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温书怨念地摘下布,顾青冥看着他,扬了扬眉梢,似乎在说赶紧洗。
祁温书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就通了这人的脑电波,反正手一抖,迅速开始擦洗。
以前在河里都是随便洗洗就过了,但顾青冥显然对他要求更高,洗一遍不满意,又丢了块布让他继续洗,到底是有多嫌弃他。
祁温书将身上污垢洗净,顾青冥又抬手,指了指他的头发,也要洗。
祁温书略显犹豫。
顾青冥一手靠在池上,敲了两下,示意快点。
经过长期不懈的奋斗,祁温书终于完成了一项伟大而艰巨的任务——把自己洗干净。
顾青冥喜提干净白嫩小团子一枚。
为什么这么说呢?小团子除了眼睛,就连头发也是银白,可以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顾青冥看着他,脸上喜怒不形于色,祁温书心里更忐忑了。
是有缘故的。
他曾经因为这惹人注目的发色被人驱逐,遭到殴打,不屑和唾弃。
因为他是不同的,在一众黑发黑眸的人当中,他就像是个异类。
但顾青冥并未有所表示,他只是……将旁边一叠衣袍丢给祁温书,祁温书手忙脚乱地兜住,险些沾水。
顾青冥看着小孩套上袍子,伸手四指并拢,往外扇了几下。
呃……祁温书自觉出去,外面侍女见他出来,给他整理一下歪扭领口,又抚平皱皱巴巴的褶皱,带他回了房,又退出去。
祁温书抚了抚身上这套,摸上去滑溜溜,比刚才的粗布衫好太多,凑近了嗅起来还有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