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星河说:“师父,我求你,我们回固灵山吧。”他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我不要热闹,也不要甜点了,我只希望你能平安。”
李湘江却道:“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当初是你天天吵着出来,现在又不乐意了,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梅星河连声哀求:“师父,你不是
最疼我吗?虽然您不说,但我能感觉到。谋权篡位危险太大了,你很可能会回不来!”
“你已经长大了,也出师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李湘江不为所动,“为师常管着你,觉得是为你好,但你好好想想,若为师不这么做,我们师徒二人永远无法用真正的身份走在这大好河山上,就如此苟且过一世,你愿意么?”
“我……”
“罢了,回吧,就当从来没见过我,无论为师做什么,或生或死,都不要在意。”李湘江叹息一声。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梅星河硬邦邦地站在原地,忽然道,“我真的是天降之子吗?”
“话听得倒不少。”李湘江缓缓道,“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若是,那我便是被师父利用了,但徒儿心甘情愿。”梅星河抽了抽鼻子,道,“师父还要利用我几次,我都愿意,但之后要跟我回去。”
李湘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霎时沉默了。
“不……”李湘江想了许久,道,“你不是,顾青冥养的那个小孩才是。”
“但他现在,或许弄混了事实。”
烛火摇晃,顾青冥被伤口的疼痛惊醒,视线模糊间,君夙背对着他翻着书,那声音让他感到很安定,但很快,他想起晕倒前的事。
“君夙。”顾青冥艰难地撑起上半身,试探着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才吧,一个黑衣人把你送回来的,告诉我你受伤了。”祁温书转身,顺手把书塞回去,“别乱动,伤口正在愈合。”
顾青冥自知理亏,闻言顿时不动了。
“你去哪儿,怎么又受伤了?”祁温书问。
顾青冥想了想,编出一套说辞,祁温书也没有多计较,神情淡淡的,似乎是信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顾青冥一阵警惕,祁温书却跑去开门,端来两碗粥,一碗摆在顾青冥面前,一碗放在自己面前。
祁温书开玩笑似的说:“这下好了,我们两人一起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