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温书还是第一回进傅简的卧室,典型的男孩房间——左半面摆书桌的墙上贴了张篮球明星科比布莱恩特的海报,右边靠床的墙上是一面报纸墙,有很多男孩都喜欢这种特立独行的壁纸墙,看起来很酷,六层的高书架很随意地摆满了书和小物件,却并不显得杂乱。唯一显得突兀的是角落一架钢琴——实在显得格格不入,倒是应该出现在某些更加慎重的场合里。
祁温书犹豫一下,随即摇头。
傅简看出他的迟疑,嗤笑一声,旋即收了那股故意展露的气势:“想起什么没有?最近还有没
有头疼?”
祁温书继续摇头:“没……没有。”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被傅简捕捉住了,但傅简并未接着问下去。
傅简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
邵云余的皮肤特别白,傅简几乎没见过这么白的男孩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水养出来的,看上去水水润润,脸上满满都是胶原蛋白,眼睛又黑又亮,就像两颗单纯无辜的黑水珍珠,而邵云余的身形又是非常清瘦利落的——从穿着傅简那衬衣扎进裤子还能垂落的一大片衣角便能窥得三分。
那衬衣是立领,没有风纪扣,邵云余撑不起来也罢,偏是稍微垂头,那真丝的衣料簌簌下滑,露出一小段蜿蜒而下的清俊锁骨,能盈下满捧腻腻晃晃的水光。
傅简当真不是故意耍流氓,虽然他平时也没这么干过,但偏偏不知怎的,他的眼睛盯在那能盛水的锁骨微侧一寸,问:“你身上有痣?”
祁温书闻言,茫然地一愣,随即思索一下,确认了:“没有。”
“不可能。”傅简分明看到了一颗小小的,朱砂色的小痣。
他的视线太过灼热,祁温书闷不做声地把衣领敞大,低头。
像是要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傅简大吃一惊,正想着怎么婉拒,不不不咱是正经人不做那事……
便看邵云余手指轻巧一绕,白皙修长的手指间多了一串细线串起的小石子,朱砂色,像一颗痣。
祁温书:“是这个么。”
傅简脸上火辣辣地烧,幸好世界上没有读心术这玩意,否则就闹大笑话了。
傅简接过,仔细打量,没有问题,握在手里有点暖,大概是沾染上了邵云余的体温。
“咳咳。”傅简一本正经,老干部似的总结,“你怎么在脖子上戴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