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夜阑的提案没有任何问题。
两人才共同修炼了六日,宋曜便提升了两个境界。彻底恢复恐怕只需要半年。
可是宋曜心中有巨大的障碍。
因为他很清楚,祈夜阑就是任西暝。他想拯救自己的弟弟,却不想和弟弟做.爱。这会让他感觉三观崩塌,难以接受。来到这个世界,他与祈夜阑太过亲密,每次他都找了借口,那是因为设定,是因为修炼,因为太久没有纾解,只是因为攻略……
鼠统看出了他的挣扎,钻出来安慰。
鼠统:宿主,我知道你暂时无法接受,可是你想啊,上一个世界和沈慕寒走爱情线,你后来也走得很好啊。
鼠统:只是攻略而已,宿主不用特别真情实意,就算发生了什么,也就是一场梦。
鼠统:不要忘记任务目标哦,首先要完成修炼,好感值也得到100%……
也对,目标都如此明确了,还扭捏什么呢。只不过是剧情和设定而已。
宋曜:我知道了。
宋曜掀起眼帘,望着跪在地上的少年。
他取下一条黑带,慢条斯理地蒙住少年的双眼,缓缓打了一个结:“虽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是谁,以后我们修炼时,你还是需要蒙住双眼,我不想直视你的眼睛。”
又捆住了少年的手腕:“手脚也需要捆绑,我不要太过放肆的鼎。”
继续道:“鼎主关系,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被绑住手脚,蒙住眼睛的祈夜阑沉声说:“好,我没意见,还有吗?”
宋曜:“我们不会做到最后。”
这句话明明是个拒绝。
可是听到这句话,少年却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那么烦闷,那么兴奋。
他的关注点竟然是“我们”二字。
从他的师尊口中亲口说出“我们”,好像那些乱七八糟的身份地位通通消失,他们之间的亲密是被允许的,他们可以做……他妄想的……痴迷的……欲罢不能的……那种事……
在这一刻,好感度已经飙到了50%。
他战栗地深吸一口气,再也无法自控。
黑暗中,他狠狠地撞了上去。
他的唇先是撞上对方的下颌,再往上吻,直到咬住让他念念不忘的、湿润的嘴唇。
张狂的鼎多想将手指穿过主的乌发,多想用力捏住主的细腰,让主无法后退,只能接受——可是鼎手脚被捆绑,便只能用身体将主抵至椅背,用力锁住对方的话语,夺走对方的呼吸。
意乱神迷中,放肆的鼎在主滚烫的耳边哑声说:“那师尊不要浪费时间了……从现在开始,尽情……用我吧。”
*
要说“用”,也不过就是半个时辰的事。
不多时,主便万分困倦,而他的鼎,才刚刚开始。
蛇信暗红,纤长有力,于顶端分叉。据说,它比人类的鼻子敏锐千倍。
这条灵活的、贪婪的信子,品尝了主的甜和咸,顺着暗纹,又卷走了主的腥与香。
品味一番,吞吃入腹。鼎的唇角仿佛沾了蜜,让他流连忘返。
廊窗外,开始下雨,窸窸窣窣。烛泪沾盘,一片昏暗,帐内的动静总算停歇。
祈夜阑已摘下所有束缚,坐在榻边,看着沉睡的师尊。
师尊的眼尾还带着殷红,湿润还未干涸,唇瓣肿胀,脖颈上留下了蛇牙的痕迹,擦破了皮,几乎见血。
他拿出师尊之前送予他的外伤药,轻轻涂抹他的伤痕,之后,一遍又一遍,梳理他的发丝。
直到天光渐白,他才拉拢床帘,起身离去。
干脆不睡了,他站在窗边,眺望东方泛起的那抹鱼肚白,霞光弥漫。
口中的津液,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的香味。
于是,吞下。
他感到无比浓烈的雀跃,和无穷无尽的空洞。他不懂这两种情绪为何会同时朝他袭来。
好似,这种情感已经存在于他的体内,太久了,久得让他有些疲惫,让他想要放弃。
鼠统坐在主人的肩膀上,和他一起望着天边的朝霞。
主人看不见,也意识不到它。
它却能够感觉到主人的情绪,小心脏揪得紧紧的,眼角溢出热泪。
它抽泣着说:主人啊主人,你总将自己设定成神明,总希望自己被他追逐,被他所爱。可是到头来,你却越陷越深,一直在崇拜、在祈求的,都是你啊!
过了一会儿,它又拍拍主人:不过,你要振作起来,你想啊,以前哥哥那么洁癖,不让人碰。现在竟然都能接受鼎吞了,你说是不是前途光明呀?我又忘记你没记忆了,唉,没记忆是好事,否则太折磨人了。反正你看不到我,那我就不喊主人了,小蛇蛇,加油哦!鼠鼠为你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