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婴听着心里也不无叹惋,可他清楚,如今突厥的势力横跨整个西北边境,两方敌对关系一不解,这商路便一日顺畅不了。
白城也再也繁华不起来。
往常,太子临驾,地方官员少不得要精心招待,而如今且不说在战时,就连白城都险些粮,哪儿还有精细粮食来慰劳太子援军。
官员正欲小心翼翼赔笑脸,可霍长婴只说了句“行军在外,一切从简”让官员们纷纷在心中松了口气,对太子的印象也更加好。
月上中天,四下寂寂。
安排太子援军驻扎,防止突厥趁夜再次反扑,补给的粮草分配等等,各项事宜都需要立时三刻安排妥当,等萧铎同各位大人将领议事完毕,都已是四更天了。
守夜的士兵见他进了暂居的院子,忙上前道:“将军,太子殿下说有要事相商,已等候多时。”
萧铎捏着眉心的手一顿,问道:“太子何时来,现在何处?”话音未落,边已疾步朝着议事的书房走去。
他正想问问长婴假扮太子调兵支援,这等灭九族的事他怎么敢做,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约莫半个时辰前,殿下同各位大人议事后过来的,”士兵尽职尽责追上两步说道:“正在将军的卧房候着。”
疾步奔去书房的萧将军脚下一个趔趄,他握拳干咳一声,沉着脸点点头,转身朝着内院卧房去了。
守夜士兵看着自家将军伟岸略带僵硬的背影,只觉将军为了大殷真是忠肝义胆,殚精竭虑,还要与太子殿下彻夜长谈国家大事。
年轻的士兵,心里充满了崇敬,握紧了手中**,站得笔直笔直。
果不其然,卧房内燃着一盏小灯,将那人的剪影映照在单薄的窗纸上。
萧铎放在房门上的手却顿住,他总算知道人为何说近乡情怯了,日思夜想的人近在眼前,他竟生出莫名的胆怯。
低头摩挲了下手腕的红线,萧铎深吸一口气,似乎鼓起勇气般深吸口气,抬手就要推门。
手底一轻,房门却从内打开了。
还未等萧铎反应过来,霍长婴便探出身子一把将人拉了进来,反手迅速关门落闩,手腕翻转迅速拉起结界,阻隔屋内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