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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守岁(1 / 4)

绮罗院。

宋姑娘的婢女前脚刚出去,后脚踉踉跄跄地跑回来,惊恐万状的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来了好多官差,封锁了前后门,不让进出!”

从那一刻起,女孩们再也没有吟诗作画的兴致。

丫鬟派出去一个又一个,都是走了没多久便被迫折回,说词也大同小异——不知哪儿来的官差堵住了门口。

院子里一片凄风苦雨。

有胆子小的姑娘当场哭了出来。

宋姑娘拉住明妍,焦急的问:“妍儿,你爹爹出什么事儿了?你莫非有事瞒着我们?”

齐姑娘捂着脸,啜泣:“呜呜,明妍你害死我们了!如果你家真有事,官兵上门,我、我们这么多人可怎么办呀!”

林姑娘绞紧帕子,埋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因为出现在这儿,传出去名声受损,平白遭受池鱼之殃!这冤枉向谁哭去?”

明妍心里比谁都紧张,面上却镇定,安抚众人:“各位姐姐、妹妹不要着急。这一定是误会,我叫人再去问清楚。”

于是,身边能派上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她打发出去。

过了足有小半个时辰,孟姑娘哭得差点儿晕过去,林姑娘掐着她人中,硬是让她缓过一口气。待她幽幽醒转,前头终于传来好消息。

一个老婆子带话回来:“各位姑娘不必惊慌。柴总管说,那些人不是衙门的官差老爷,是宫里的侍卫老爷。方才太子殿下莅临侯府,与我们侯爷说了会儿话,如今已经走了,侍卫老爷们也跟着回宫去了。”

众人呆住。

太子因为身体的缘故,极少出宫。算起来,似乎只听说他去过叶家的将军府。

他怎会出现在南康侯府?

不是说,他一直留在东宫养病,那些进了宫的贵女伴读,至今都不曾见过他一面么?

林姑娘问:“当真是太子殿下?”

那婆子笃定道:“不会有假!”

几位姑娘偷偷叫自己的丫鬟去打探,生怕这粗鄙的老婆子看走眼,传错话。

事态急转向好,刚刚冲明妍发脾气的女孩子,脸色纷纷变了。

林姑娘道:“看来真是一场误会。妍儿,是我太心急,你千万别见怪。”

齐姑娘擦擦眼泪,道:“对,林姐姐说的对,我们不是成心怪你的。”

明妍宽慰:“我明白。大家都是姐妹,我怎会往心里头去?”

可她也觉得古怪。

太子登门,这本应是一件好事,为何她总觉得不安?

不久,派出去的丫鬟都回来了。

有机灵的打听出了不少消息,脆生生道:“太子病情见好,外出游玩,途中经过侯府,便进来坐了坐。侯爷一直陪着太子殿下,他们还一起去花园逛了一会儿。明大姑娘正巧在遛狗,太子见到她,还说了几句话——”

“等等!”林姑娘疾声打断,“太子和谁说了话?”

“明大姑娘。”

“明容?你没听错?”

“没,就是明容姑娘。太子送她一根发簪,有人亲眼看见了。”

“……”

许久,无人开口。

林姑娘满腹狐疑,正想细问明妍,问问她姐姐和太子究竟怎么回事,一转头,却见明妍脸色雪白。

她更为惊异。

*

回宫路上,赵巽说:“四哥,明家的小丫头好像真的不待见咱们。”

马车内没有动静。

赵巽皱眉道:“为什么啊?我哪点不比赵检强?”

依然无声。

赵巽又道:“你哪点不比赵检强?”

“……赵巽。”他哥哥忍无可忍,“多读书,少想女人。”

“我想的是女人吗?”赵巽笑,“那就是一个小丫头。”

*

太子走后,南康侯立刻叫人去请侯夫人。

这是他多年的习惯,每当有什么大事、难事拿不定主意,他第一个想到的总是和苓娘讨论,夫妻俩一起商量。

很多时候,苓娘比他冷静。

少顷,苓娘来了。

她见丈夫愁眉深锁,询问:“太子来过?”

“岂止来过。”南康侯一手抚额,“他还叫我舅舅——苓娘,他每叫我一声舅舅,我就多出一身的冷汗,头皮发麻!”

苓娘劝说:“侯爷不必想的太深远。太子体弱,他实在没必要登门讽刺你。”

南康侯长叹:“我就是想不通,他到底来干什么?”

“会不会,有求于你?”

“怕就怕这个!”南康侯站起来,背着手踱到窗边,“我能有什么值得太子殿下相求的?……苓娘,他送了容容一根玉簪。”

苓娘不语。

南康侯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她,“我知你不愿意送容容进宫,我亦是如此。可太子明摆了就是——”

他又叹息,声音轻下来,满是苦闷:“雍西王有意将郡主嫁入东宫,容容若做了太子的侍妾,能有好日子过么?”

“做此猜想,为时尚早。”苓娘沉思,“说起来,容容回家以后,我还没问过她,在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康侯道:“当时宫里传出消息,容容得罪了太子,当众罚跪雪地。我本想着,提起此事只会让容容难堪,还是不谈的好。可其中,另有隐情也未可知。”

苓娘点头,开门出去,对桂娘说:“叫小姐过来——别忘记带上太子的簪子。”

明容很快就到了。

苓娘见了她,一怔,“容容,你包着头发做什么?”

小姑娘不仅戴着毡帽,还用干毛巾裹住长发。

明容进屋后,先摘下帽子,用毛巾不停地擦湿漉漉的头发。她说:“我刚才洗过头。”

南康侯要看太子送她的玉簪,她就把簪子放在桌上。

她提醒:“爹,娘,你们别用手碰,说不定有毒。”

南康侯哭笑不得:“傻话。这要有毒,太子怎么不怕?”

明容想也不想,“他提前服下解药。”

南康侯:“……”

他摇摇头,和夫人一起研究玉簪。

苓娘琢磨一会儿,下结论:“恒记银楼的新货,太子多半在路上买的。”

南康侯抬头,问女儿:“容容,你为何觉得太子下毒?”

明容:“他不是好人。”

南康侯:“那天在宫里,他为什么罚你跪雪地?”

明容:“我喊他一声哥哥,他不爱听,就让人打我的腿,罚我跪下。”

南康侯:“还有呢?”

明容:“没有了,他罚完就走了。”

南康侯愈加困惑,正想继续问,苓娘对他使了个眼色。

他拿起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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