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大病了一场。
究其原因,客观上说,应该是情绪太过激荡,出了一身透汗,而之后去学校的路上又吹了冷风。
但我知道这都不是主要的因素。
我的身体只是在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短短一年,我先后结束了两段感情,每一段都足够刻骨铭心。
我妈让我读红楼梦的时候,大概没想到她儿子有朝一日会变成晴雯式的人物吧。
晴雯肯定也没想到。
在位于N城最昂贵的地段中的高层公寓里醒来是什么感觉?
我这么说,你们会不会觉得我要开始一段凡尔赛了。
但很可惜,我在陈述一个事实。
罗安说要把这套拉开窗帘便能瞧见中央公园的公寓送给我。
我笑笑,当他又在说胡话。
他在床上总是愿意说一些没有逻辑的话,比如
“崔,你爱我吗?”
“说什么爱不爱的,怪伤感情的。”我笑笑,从他的怀抱里起身去准备晚餐。
周飞羽在客厅办公,见我从卧室出来,视线便从眼前的电脑屏幕上移开,一直追随着我的动作。
“我一会儿要去学校。”我从冰箱里拿出晚餐要用的材料放在无比宽敞几乎可以容两个人在上面打滚的岛台上,“晚饭你们俩自己吃。”
这个漂亮的厨房总让我有种自己在录什么美食节目的错觉。
曾几何时,拥有一个大厨房是我人生的梦想。
现在这个梦想实现了,却是以一个我没想到的方式。
我随意地把睡袍扎了个结,但绸缎摩擦力很小,很快就滑开了。
“怎么周六晚上还有课?”周飞羽放下电脑走过来,帮我打鸡蛋。
“帮人代一节。”我接过他打得马马虎虎的鸡蛋又加工了一次,“去帮我剥两瓣蒜。”
周飞羽动作生疏,但好歹也会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事了。
要知道一开始,他剥个蒜都能剥到指尖通红。
“你不在,Andrew又要闹了。”他叹了口气。
我笑:“那你就提前喂他吃两片药。”
他抬头看我,目光灼灼,最终将两瓣晶莹圆润的蒜瓣递给我:“够吗?”
“很完整。”我手心朝上从他手里接过蒜瓣,表扬他,“非常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