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如此加入这两个人的生活,也更不会想到我们会变成如此熟悉的陌生人。
各种意义上的熟悉。
各种意义上的陌生。
背转身面向炉灶的时候,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我最近挺欣赏那位第一夫人兼变脸大师的,甚至将她的动图作为屏保。
呵。
晚饭是简单的蛋包饭。
据说这处房子的厨房在我之前根本没有人使用过,我是它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主人。
我感到荣幸。
划开煎得软嫩的蛋卷,等待它自己展开平铺在炒饭上的时候,周飞羽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崔,我送你过去。”
在我做饭的功夫,原本还一丝不挂的罗安居然已经穿戴整齐。
“不用了,我自己走过去。”
住进了新公寓,从这里再去学校实在是很近的距离,我恨不得透一口气。
“天黑了,外面不安全。”罗安坚持。
我笑起来:“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难不成你怕我跑了?”
“是啊,我怕。”罗安这回倒是坦诚以待,“我怕极了,我怕我一不留神你就走了。”
他如此诚实,倒让我尴尬起来。
他的担心倒是不无道理。
事实上,如果可以,我的确早就已经离开。
从生了那场重病开始,他们就将我接到了这栋安保严格的公寓里,每天同吃同住,一同上下班,甚至连上课的时候都要接送我。
虽然没有任何实质性措施,但我就像是被他们看管了起来,没有任何自己的空间。
连晚上睡觉,我都被他们夹在中间。
我dú • lì惯了,这样根本睡不好,我抱怨再三,罗安做的也只是换了一张更宽的床。
可,他们晚上睡着的时候还是会把我挤在中间,又热又难受。
我没有明确表达过自己要离开的想法,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防贼一样防着我。
我能够自由支配的时间,左右不过是上班和上课的那一点点少得可怜的时间,而只有不面对那两个人的时候,我才能彻底放松心情。
这该死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