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隔壁的小随侍，就是他不安分的根源。
“我要他。”“去跟他上/床。”
弗兰多莱尔：“闭嘴。”那道意识还在源源不断地叙述。
“去拥抱他。”“去亲吻他。”“去爱他。”
“去让他露出更好看的表情。”
弗兰多莱尔扶额，脑子里被这些近乎疯狂的声音占据，他的另一道意识正疯狂地迷恋着隔壁的小随侍。
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却有种深/入骨髓的痴狂。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清冽嗓音，“圣子大人，您没事吧？”这道声音似乎能抚平那个顽固且阴暗的意识，几乎是顷刻间对方便沉寂了下去。
弗兰多莱尔略微诧异。
明明上一刻还在跟他斗得不可开交，眼下却安安分分起来。
“没事，”弗兰多莱尔顿了顿，“进来吧。”
顾行川一滞，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他想到下午听见的那些声音，在手工开始前他同样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眼下不过玻璃碎地的声音响起他就跑过来了……
不过这是做随侍的职责，既然弗兰多莱尔让他进去就说明没什么，且听对方的声音似乎跟之前听到的不同，没有掺杂一丝不该有的情绪。
顾行川想罢不再犹豫，推开门走进去。
圣子的寝殿装潢奢华，没有像顾行川联想的那般布满镜子，他走进去就看到了一面破碎的镜子躺在地上，想来自己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个，再去看端正坐在殿内唯一一张大床上的人。
顾行川有些好奇。这镜子怎么碎的。
真的如蒙德所说是弗兰多莱尔脾气不好？
可短暂地相处下来，在顾行川看来，对方的脾气并没有想象中的差。
顶多兴趣爱好有些猎奇。
顾行川：“我来收拾。”爱好猎奇的弗兰多莱尔："好。"
他原本想说不用，等明天可以让其他人来收拾即可。
但在话音出口的前一秒，弗兰多莱尔思及刚才的异常，忽然又想关注一下对方，于是没拒绝。
没有扫把，顾行川随意找了块布，将碎玻璃一块块小心拾起。
把大块的拾起后，他去自己的房间拿了对筷子，将那些东西夹起放在布上，最后又将所有玻璃碎块包起来明天拿出去丢掉。
全程，弗兰多莱尔都在观察小随侍的举动，视线不知不觉落到对方做事时过分专注的眉眼上。
确实很好看。
自到顺行川收拾完，弗三多来尔都没有从对方的脸上挪开，要观察的事情全忘了。
及至顾行川拎着装满玻璃碎片的布包离开寝殿。弗兰多莱尔方才回神。
仍未确定刚才的一切是否是巧合，弗兰多莱尔决定日后再观察。
*
之后的许多天。
有小随侍在，那道意识就会消失。
正如当时对方第一次过来，原本在沐浴的弗兰多莱尔正在和那道意识斗争，一看到顾行川后者便消失了，起初他并未察觉。
多次下来的观察弗兰多莱尔就确定了。
顾行川也发现，弗兰多莱尔最近进出教廷都会带上自己，俨然是开始信任他，准备重用他了。这正中顾行川的下怀。
而就在同一时刻。
主教被瓦特基里帝国的国王处死的消息传来，教廷上下开始人心惶惶。
只因瓦特基里国王处死主教的原因是——神已不再眷顾教廷。
教廷之所以有现在的地位，全赖于神的使者之名。
相传鼎盛时期的教廷，主教拥有神的力量，可以做到任何事，主教代替神眷顾着所有人类。
然而现在，神不再眷顾教廷。这对教廷来说无异于毁灭性的打击。
就在这样的紧要关头。
大祭司带领了一群人分离出了教廷，选择投奔了布鲁帝国，成为帝国子民。
一时间，整个教廷风雨飘摇。
弗兰多莱尔在这时选择继任，成为新的主教。
顾行川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的。
“你不怕教廷会被帝国权势碾压？到时候你想跑也跑不了。”弗兰多莱尔对于小随侍的决定稍有些意外。
顾行川：“不怕。”
这本就是他的任务。
大不了就是失败，他还可以前往下一个任务。
而弗兰多莱尔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你要留下来陪我？"顾行川颔首，“是。”
他从系统那里知道过剧情，这个世界确实存在着神，只是人们的信仰早已不再神那里，因而教廷才逐渐没落。
也就是说，只要信仰仍在，教廷依旧可以屹立不倒。
于是此刻顾行川的想法和弗兰多莱尔诡异的重合了，他望着对方那双深邃似海的眸子，"让我成为您的信徒，亲爱的主教大人。”
弗兰多莱尔被青年认真专注地眼神注视，心脏竟是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难怪自己的内心那样迷恋他——此时弗兰多莱尔已经认定那道疯狂痴迷顾行川的意识就是自己的内心真实。
他忽地轻笑一声，在顾行川看来的眼神注视下，执起对方的手。
“如你所愿。”“我的小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