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同志你说得太对了!”姚双翠短短几句话,让林秀芬心里直呼爽快!穿越以来遭遇的种种,常常让她怀疑本地有没有解放!她穿越前的某些地方已经非常离谱,而抚安县的观念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好的破四旧呢?说好的□□呢?看看吴友妹虐儿媳的那股理所当然的嚣张劲儿,怕不是破了个寂寞!
也只有遇到诸如杨艳贞、姚双翠这样的女干部,才能觉出点新中国的味儿了。可见反抗性别压迫的道路,是何等的任重道远。
姚双翠有听苏兆明说过林秀芬的一些往事,知道她正是父权的受害者。看向林秀芬的眼神里带上了些许的同情,又因林秀芬的积极反抗与向上的精神,对她十分欣赏。
因此,她接着说起了今天的目的:“但是纱窗小组想要出效益很难。我不怕跟你讲实话。”她指着苏兆明道,“我曾帮他祖父做过账,学过些生意经。我知道做生意不能看一时红火,而是得看长久。现在我们枫木塘大队跟着你出了名,好多单位排着队要我们的纱窗。可仔细想想,我们的纱窗,真的那么好用吗?”
姚双翠叹了口气道:“我们纺的夏布,太粗糙了啊。”
“是的。”林秀芬没假意客套,而是耿直的道,“城里人对生活的需求,跟农村是截然不同的。你们做的夏布纱窗透光性太差,我估计很难让单位上的人满意。事实上夏布能纺得像头发丝那么细,你们可以尝试这去各大队找一找老手艺人。这么大个抚安县,肯定有人会纺夏布的。”
苏兆明半天没插上话,无聊的用手支着下巴打盹,听到林秀芬的话,忽然幽幽的道:“姚大队长纺出来的麻线,比头发丝更细……她倒想教枫木塘的妇女来着,但那些妇女嫌麻烦不肯学。觉得既然现在的纱窗卖得好,何必费那个功夫?纺细了要不要涨价?涨价了人家单位上还远不愿意买?”
苏兆明整个人duang地趴在了桌子上,心累的道:“说不通啊!所以来问你支招了。姐你一向聪明,给我们想想办法呗!不是我说,跟农民同志打交道,太难了!要不怎么说教育乃百年大计呢?他们不识字,根本不讲道理嘛!”
说着苏兆明来气了,整个人从桌面上支棱了起来:“是,粗夏布省事!可她们不想想,粗夏布根本不用技术,跟打草鞋似的,是个人都能弄。那别个看你赚钱了,不晓得学了你的样式,抢你的生意?我们县总共才多少人?大家各个用上了纱窗,我们赚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