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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大婚夜 长乐院日子(1 / 2)

喜庆的婚房里,新娘子坐在拔步床上,穿着银红的嫁衣,头上顶着绣着喜庆图案的盖头,似是等着新郎过来。只是虽是端坐着,却似乎在隐隐动作着。

旁边同样打扮得喜庆的丫鬟忧心忡忡:“侧福晋,别吃了。”她嘴上说着,还是不舍地递了樱桃大的点心过去,能让新娘子一口一个,不污染衣裳。

元夕吞下口中食物,在盖头里正色道:“一整日都滴水未进,若再不吃一些,我在太子跟前饿晕了可怎么办?”

碧儿叹气,格格便是如此,借着太子当借口,在大婚这日吃吃喝喝,幸好分量不多,否则她是万死都不能给的。依她看,格格满脑子都是吃喝,哪儿是为了太子啊。

她又素手一摊:“碧儿,我渴了,倒点茶吧。”

碧儿叹气:“最后一杯啊,侧福晋您可千万别吃喝了,成亲夜里,万事总要忌讳些。”

元夕都省的,可是太子还不清楚她是什么人吗?装得温柔端庄,她在太子面前难道忤逆的话说得还少吗?只是碧儿也是一片好心,因此元夕喝了茶盏里香口的茉莉花茶后便乖乖坐着,没再乱动了。

太子娶侧福晋的大婚到底还是有喜宴的,因为他与兄弟们感情渐好,也有人敢劝酒了,因此他一进门,元夕隔着盖头也闻到了来人一身酒气。

她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太子爷,您小心台阶。”何玉柱扶着胤礽进来,尽管太子爷只有三分醉意,他也生怕这位爷在大喜的日子里摔了。

这位元夕姑娘以前是什么待遇他都是看在眼里的,爷也是真的高兴,若是摔了,影响了好日子,他这贴身伺候的活计也别想干了。

元夕坐在床上,浑身僵硬,按照规矩她就应该等着太子来掀她的盖头,可她就是下意识动了下想去扶,明明在忠诚公府不曾如此。

果然是奴才当久了……

这一年一来,她的肌肉反应已经忘记了做宫女的规矩,宫嬷嬷用心教导着,怕她露着宫女礼仪显得轻贱,逼着她改过来。虽说无论她表现如何,鄙夷她曾是宫女的人,难道不是同样认为她低贱吗?所以啊,也不必在意旁人的想法,毕竟人家的高贵在于家族,她可是靠着自己的脑子抬旗的。

自然呢,她脑中知识也是来自后世积累。

可是听到“太子”二字,元夕还是忍不住身体一紧,总觉得就要忙行礼问安了。这种感受让她心里觉得非常不舒服。

她又忍不住想到太子的特殊待遇,钦天监算的好日子,康熙三十七年冬季一共就两个成婚的吉日,一个早就被指给了八阿哥,他要迎娶未来八福晋。按理来说,就不该再有别的婚礼了,实是礼部户部忙碌不过来。

可康熙一声令下,硬是让两部兼顾着,哪处都不能有不妥,两部之人日夜忙碌着,叫苦不迭。最后还是太子出了主意,让吏部出面,招了一些小吏进来,又返聘了因为某些原因赋闲的大臣,这才让两部官员能轻松些。

元夕在背后深藏功与名,大学返聘退休教授本就是常见的,而稍微了解过那些赋闲大臣就知道,个别是掺和进党政成了炮灰,个别却是说错话或者被人算计,康熙才把人放在那里冷一冷,实则日后或可启用。因此曾经她便和太子提过此事,只是太子在婚仪上才借故提出罢了。

正想着事,眼前忽地一黑,太子的影子挡住了盖头下透露的光线,他身量极高,站着如一堵墙,高大的黑影给元夕心里带来极大的压迫感。

何玉柱恭敬地送上一柄金镶玉如意,元夕便看见盖头下伸进玉如意的柄,然后下一秒,盖头便被轻轻挑起,露出一个满头珠翠却低着头的女子,看不清神色。

这场婚事她并没有那么期待,可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毕竟是自己接受了的,所以心里有些紧张,肺里也感觉空气稀薄。

太子坐在元夕身边,酒气味混杂着檀香,味道不算好闻。

礼仪嬷嬷伺候元夕用子孙饽饽,煮的半生不熟的,她还要咽下去,说一句“生”,然后众人鼓掌。

她哪儿像是新娘子,更像是大婚礼仪表演艺术家。

成个婚,跨火盆,换宝瓶,她全都看不见,处处靠人扶着,能看见的也只有眼前红布。吃了半生不熟的饺子,谁都比她笑得高兴些。

而后又是饮合卺酒,若不是之前宫嬷嬷教导过,恐怕元夕看到合卺酒的杯子都要惊骇下。这根本不是电视剧里的交杯酒,而是一联双杯,中间酒液相通,真要饮酒,两个人的头挨得极近,热气都熏了一脸,。元夕身上涂着香粉自然是芬芳沁人,可太子身上的酒气就实在……

元夕忍着,两人呼吸交缠地饮完合卺酒,再经过一些祝福性礼节后,礼仪嬷嬷终于退下了,太子身边人服侍她梳洗,元夕也被帮着摘下钗环。虽然很多力所能及的事情,元夕还是自己来做的,可今日的发型实在繁复,钗环太多,她扯的第一下就拽下根头发。

罢了罢了,交给专业人士吧。

女子总归是要梳洗慢些,等元夕沾染着水汽回到内室时,太子已经开始把玩床上寓意子孙满堂的干果了。

何玉柱使着眼色就把碧儿冬柔俩人带下去了,独留新婚的二人留在内室。

元夕深吸一口气,往前走坐在床上。头上还有半髻,其余的头发却柔顺地披散下来,柔婉动人。

“紧张吗?”太子问道。

怎么会不紧张,自然了,若太子生的脑满肠肥一些,她应该……也会很紧张吧,担心刺杀之后跑不掉的那种紧张。

可是好好的日子,非要问人家“紧张吗”,真是煞风景。

“久不相见,你在忠诚公府倒是更自在些,回孤的信件越来越敷衍了。”

似是感应到元夕的回应,太子低沉的笑意消散在空气中,他伸手揽住元夕的腰,元夕看着纤瘦,可实际上肉肉圆润地包裹着骨头,摸上去腰间虽没甚赘肉,却也是软软的。

屋子里熏着火炉暖香,暧昧的香味流动着,似是因为喝了酒,眼前人也逐渐显得有些飘忽。

终究是,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无力慵移腕。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红烛燃烧了一整夜,暖香裹挟了整间内室。

毕竟是娶侧福晋,胤礽没有正经婚假,第二日依旧上朝去,元夕被叫起来伺候太子穿衣,帮太子束腰带时,险些困倦地栽倒在太子怀里。

胤礽失笑,扶了元夕一把,把她扶回床上。元夕虽意识不清,可摸到锦被时,自己就乖顺地抱了上去。胤礽看了,笑得愈发热烈了些。

“让她睡吧,只是别误了给太子妃请安的时辰。”

“是。”

等太子带人离开后,冬柔不由咋舌:“太子爷对咱们侧福晋可真好,侧福晋栽下去的时候,我险些以为太子要动怒了。”

“太子仁善,却不可多言。”碧儿警告性地瞪了冬柔一眼,两人看着时辰,安排下边人准备早膳,伺候梳洗不提。

等元夕再次被唤醒,她也知道不能再拖了,勉强爬了起来,借着热气帕子烫脸才清醒过来,然后自己净口,护肤、上妆,冬柔则小心伺候着给元夕绾发髻。

太子府里原本伺候的宫人知道后,也不由称奇,哪有主子自己做那么多事的。想到这位侧福晋原是宫女,便明白了,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还是改不了往日旧习。

这样的行为林言昭也是劝她改过的,只是相比起旁人的言论,她更不愿自己成为一个废人。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太子又输了,到时候穿衣做饭哪样不得靠自己?

因为今日穿着海棠红的旗装,故而冬柔也搭配些颜色相宜的绒花钗环,等到好了,元夕才系上雪白的狐裘斗篷,拿着手炉去丹宁院请安。

虽然据元夕自己所知,丹宁院只让后院之人每旬请一次天,可侧福晋进门第一次正经奉茶的日子,自然是人人都要来的。

元夕到的时候,有个穿着朴素的格格已经到了,在靠后的雕花椅上坐着,见了元夕便知道她是新侧福晋,忙行礼问好:“格格白佳氏见过侧福晋。”

“不必多礼。”她可叫不出什么姐姐妹妹,原来宫女间混着叫只是因着伸手不打笑脸人,可后宅之事,她便不太喜欢了。

太子妃身边的小丫鬟早就候着了,指引元夕在右上首的位置坐下。素来便是以左为尊,元夕初来乍到,李侧福晋有孕,元夕坐在此处才是应当的。她端正地坐着,那位白格格也讷讷不语,更显局促,看着倒像是她是新来的。

主子不说话,其余丫鬟也就没说话了。

慢慢的,其他女眷也都来了,李侧福晋在左上首坐下,范格格在她右手边坐下,又有什么林格格、唐格格等。元夕只曾远远见过,并未打过交道。

若是再算上太子妃,整个厅堂里也只坐了九人,在这时代来说,或许真的能称上一句“少”了。

大家也没说话,元夕只暗暗感受到其他人打量的目光,她便笑着回了过去。

人齐了之后太子妃才出来,说了场面话之后,元夕按着规矩给太子妃奉茶。

没有什么算计,元夕端着温热地茶碗跪着奉给太子妃,太子妃饮了便赏了镯子,再叫她们一一见礼,这便成了。

成了?

元夕可是做好了宅斗的准备的,却不想太子后宅如此安宁,连往日恃宠而骄的李侧福晋也沉肃冷静,手上的手串竟是绕了两圈的绿檀珠子,不似手串,竟似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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