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氏——”
“就像隆科多对儿臣不敬,您也能让他短暂停职后重掌权势一般。”
康熙一滞:“你这是对你的皇父不满吗?”
“儿臣不敢,只是认为,人人都是有私心的。皇父扶持起的磨刀石生了别的心思,未免不想折断刀子。”
“那是为了让刀刃更锋利!”
太子轻叹一气,只道:“汗阿玛总是看得更远些。”
可是刀刃锋利,未免不能伤及持刀者。
康熙四十五年夏季的末尾,似乎连风声都觉得凄寒些。
元夕敏感地意识到不对劲,太子虽然如往常一般忙碌,偶然见面看到的还是温润如玉的模样,只是他轻言劝元夕好生在长乐院里教导瑚图里,没事少离开院子。就连太子妃也到要诵经祈福,免了各院的请安。
有时就是这样的默契,元夕甚少了解朝堂之事,因为太子也知她确为有野心的人,也在扶持瑚图里走那条路,她若知道的太多,等太子年纪大了,难免会产生误会。
故而她虽不清楚,却还是老实在长乐院度日。
没有写杂记的灵感,便修文,查错字改措辞,让自己忙碌起来,莫要胡思乱想;有时给瑚图里将故事,她每日看的书太多了,便听些故事来放松,免得伤眼睛。
“额娘,为什么最近大哥和二哥都不进宫去读书了?”
“额娘也不清楚,或许最近有什么事情吧,以后肯定还会恢复正常的日子的。”
……
“额娘,你为什么开始念佛经了?你不是不喜欢拜菩萨吗?”后宅中几乎每个院子里都供着佛像,很多女眷日日都会去烧一炷香,元夕院中虽随大流也供了佛像,却从未去烧香,都是下人打理的。
元夕手上持着香,按部就班地拜了三拜插好后,走出了小佛堂才道:“额娘信与不信都不重要,这只是寻求一个内心的安慰罢了。就像现在,如果来一个老头,忽然对你说你是个很倒霉的孩子,未来一定会吃不饱穿不暖,你会相信吗?”
“当然不是!瑚图里是阿玛和额娘的女儿,怎么可能吃不饱穿不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