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瑟如常般拿起筷子,清安却悄悄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婆媳二人。
眼看着殿门关上,太后先开口:“顾一瑟,你想好了吗?”
顾一瑟微顿:“想好了,我与陛下谈过了,她愿意让我走。”
谢臣年败给了自?己的心,她做不到暴君所为?,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谢臣年得了朝堂,得了帝位,却无法顺心。
清安失去了帝位,甘愿去南撒,自?己亦甘愿一路跟着她,不离不弃。
太后失落,“走了,可还回来。”
“不回来了,再回来,陛下再动?杀心该如何?是好,你放心,我安定后会给你写信的,报平安。”顾一瑟含笑,扭头看着太后,微笑道:“也该轮到我享受了。”
太后不语,眼眶微红,唇角微弯了弯,“眼下的局势,已然很好,该满足了。”
“太后。”顾一瑟轻唤一声,放下筷子,“你若想我,我再回来。”
太后摇首,“等我死了,我让人给你送个信,莫要回来了。”
身在帝王家,享受荣华富贵,自?然就?要承受相应的痛苦。
南撒
大军出发,日行百里。
离开京城地界,路至月亮山,顾一瑟趴在车窗上,想起一事,问清安:“你是不是还藏了一批火药?”
“嗯?”清安低吟一声,放下手中册子,扭头看向顾一瑟:“谢臣年与你说的??”
顾一瑟抿唇,“你先说有没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嗯。”清安没有否认。
“你不销毁吗?”顾一瑟急了,那么?危险的?物什藏于暗处,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
清安斜睨她一眼:“我自有分?寸。”
“什么?意?思?”顾一瑟被说懵了,清安态度明摆着表示火药留在京城还用?。
她们都?走了,还留着有何?用??
清安不答,拿起搁在一侧的?书册继续去看,顾一瑟问了半晌无果,干巴巴地盯着她看了会儿。
马车渐行渐远,马鸣人喊,鸡叫鸟飞。
月亮山徐徐远去,青山隐隐。
车行半个时辰,山野不见,官道上行走的?百姓多了些。
颠簸半日,顾一瑟歪倒在清安身上,昏昏欲睡。清安低头凝着她的?面容,嫣红的?唇角,皮肤细腻。
清安伸手抚摸睡梦中人的?脸颊,心?中慢慢地被装满了。
秋日在路上读过,至两国?交界处时已是冬日,寒风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