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帮人脚步声彻底不见,肖凛捂着她的手才松开,温栀也趁机飞快起身以破釜沉舟之势朝他打过去。
“我跟你拼了!”
哪知她还没等碰到他,“咣当”一声!
他就这么顺着墙角倒下去。
“……!”温栀懵了,真的像只受惊的兔子向后跳出三步远,愣愣盯了他一会儿见他始终一动不动才试探着上前拿脚尖轻踢了踢他。
“喂。”
没动。
“喂!”
还是没动。
温栀心尖打鼓,“你怎么了?我……刚刚可没碰到你啊!你可别讹我!”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转身就走的时候,地上的人突然有动静了——沾染了泥和血的修长指尖动了动。
紧接着,肖凛吃力翻身,努力仰面躺在地上。
温栀小碎步往后蹭了蹭。
肖凛面朝上,被细碎刘海微微遮住的双眼虚虚看着温栀,唇角一张一动虚弱朝她说出一句话。
温栀心一跳,在这一刻终于看清他的脸。月光覆下,他的皮肤是冷色,污泥与伤痕盖不住他惊为天人的英俊容颜,像块沾染了污渍的冰。
“拜托帮我……先别报警。”他说:“我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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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栀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拖着肖凛,举步维艰地往回走。
八百块钱的衬衫已经彻底阵亡,不止浸染了五月沉积的雨泥,还因拽着肖凛而沾上各种汽油血丝与褶皱。
帆布小白鞋也不止数次地踩进水坑,裙摆污泥点点,像被绽满了的花。
算了。
反正已经这样了。
一鼓作气,温栀拽着肖凛衣服的后脖领,拖死猪般拽着他往回走。
温栀住的地方名叫小乔村,名为村,其实属于帝都城六环的区域。
这一片有密集的老旧筒子楼,还有不少等拆的小平房,地虽偏人却多,算是一处出名的社畜聚集地。
温栀租的房子是个dú • lì的小平房,面积不大,冬冷夏热。
因环境差,所以房租也便宜。房东当时租给她时还特意附赠了她一个小仓库。
打开房门,从房门到房间要先经过这个小仓库。温栀一把将肖凛丢在一堆杂物边上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长舒了口气。
啊!
她要累瘫了……
旧灯光在头顶明晃晃地晃着,温栀边缓息边盯着对面的肖凛,心里还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做了个傻叉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