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喝酒的缘故,唇色仿若用了口脂,艳丽中带着清纯,目光凝结,她伸手摸了摸元莞的唇角,指尖涌起一阵酥麻,似是被烫了一般,猛地收回了手。
顿时僵在?原地。
元莞嘤咛一声,往被子?里缩了缩,又觉得?热,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修长细白的颈子?,元乔心口一跳,几乎要跳出咽喉。
她心虚,就像做错了大事?,不知所?措,可明知是错事?,她还是不舍地挪开。元莞睡态不好,在?她的‘注视’下翻动几下身子?,热得?颈子?都跟着红了。
本该紧张之际,她恍惚一笑,半俯下身子?,点了点元莞的鼻尖,莞尔道:“给你画下来。”
上元的白纱灯还在?她的宫殿里,每每看到叉腰怒目的图都觉得?好笑,吩咐宫人好好照应她后,自己领着人回垂拱殿。
今日略微清闲,殿内没?有朝臣禀事?,便执画笔将元莞的醉态画了出来,也是六幅图。
最精彩的便是最后那副图,手与脚都露在?被外,姿态十分不雅观。
元乔画技好,曾得?大儒所?授,比起臂力不足的元莞胜过数倍。一颦一笑,一抬首、一投足就可见?元莞的影子?,画好之后,令人去?取了纱灯,扎好之后就让人给元莞送去?。
孤鹜毛遂自荐,领着纱灯去?了。
去?时已是黄昏,元莞方醒,见?到纱灯后,登时恼了,尤其是那张‘床图’,迅速伸手就想砸了。捧着灯的孤鹜眼?疾手快地接了过来,苦恼道:“陛下说了,她那里还有一盏,你若砸了,她便将那盏悬于垂拱殿外。”
元莞怒道:“厚颜无?耻。”
孤鹜装作未曾听到,照旧一笑。元莞是他?的旧主,废帝之后他?的路也是她一手安排。外人看来他?是背弃旧主,可他?的路是元莞所?安排,不存在?背弃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