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打开话题,元乔面上的?笑意维持不住:“你并没?有放开,只是在?时间里渐渐忘怀废帝的?事,心中依旧记挂着旁的?事。”
“陛下真的?挺会?异想天开,难不成我陪你一道被禁锢在?这座宫城里?”元莞觉得元乔愈发看?得起自?己,脸皮也厚了很多,比起以前会?勾人了、会?说好听的?话了。
“异想天开、做事之前都需想想,成功便是筹谋得当,失败就是异想天开。”元乔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情?绪,面对元莞,她比起之前淡然很多。
元莞想想也是,看?着元乔的?目光也变了变,忽而开口?:“陛下近日好像变了。”
元乔眸色一颤:“哪、哪里变了?”
“变得比之前会?说话了,之前沉默不语,如今会?说一二好话。”元莞对比了下,废帝之后三年,元乔确有几分?变化,潜移默化,这是同谁学的??
难不成是孤鹜?那倒也不会?,只有臣下学习君主,没?有君主向臣下学习的?道理。
她心中有了疑惑,元乔这般大局为重?的?性子,不想有朝一日也会?变。
对面的?元乔被她说得一阵,潜意识就认为她在?逗弄自?己,然元莞神色正经,不似作假,她想了想,回道:“你想多了。”
“或许是我想多了。”元莞不同她争辩,见无事可做就要走,元乔强留不得,只好送她出殿。
垂拱殿的?宫人早就习惯两人并肩而行,悉数退了出去,元乔顺口?道:“你喜欢白楼?”
“白楼与寻常酒楼不同,是贵族爱去之地,钱财不论,也是块打探消息的?宝地,就是不知被谁盘去了。”说话间,元莞不经意露出沮丧,倒令元乔有所察觉,“你方?才?不高?兴就因为白楼?”
“没?有。”元莞羞得脸色一红,惯来要强,在?元乔面前不愿露怯,抬脚大步走了。
人跑得很快,元乔跟不上她的?脚步,后知后觉地感?觉出自?己猜测是对的?,弯唇一笑。
白楼是她令人去盘下的?,如同元莞所说,是块宝地。皇城司去办,毫无阻力,也未曾想到元莞也在?意,她莫名一笑,她赢得倒有些不光彩了。
回殿后,吩咐孤鹜将白楼的?地契与一应章印取来,吩咐人送去元府。
天下掉了馅饼,砸到元莞头上了。她看?着孤鹜递来地契,半晌未曾明白,“你盘下白楼做什么?”
“陛下盘下白楼,并非是臣。”孤鹜陪笑,最头疼的?就是来送礼,往往不是被砸就是被赶出门去,每次都讨不到好。
“她盘下白楼做甚?”元莞睨了一眼地契,难怪心腹查不到背后之人,皇城司做事,谨慎迅速,不会?露出把柄,哪里会?让寻常人察觉。
她也不觉得沮丧了,斗不过元乔是正常的?事,看?了一眼地契,她选择收下,既然送上门,何必推辞。
孤鹜准备满肚子的?话,一字还没?说,元莞就收下了,他长松一口?气,行礼退下。
半月后,元莞出城去玩,马车后添了许多小尾巴,未免被人察觉,去庄子里待了数日。
等赵原来之际,扮作一郎君,做青布马车离开庄子,到了军营外后,令人先送上帖子。
万余人驻扎在?城外,帐篷如星斗般罗布,观其气势,就比懒散的?城防军严谨。
等上片刻后,就见一小将疾步而来,恭谨一礼,谦虚道:“将军请小郎君jsg入内,进入前先换上战袍。”
易军先锋部队受人关注,赵原军队一驻扎就有不少人来此?打探消息,更甚者以利益拉拢,赵原都拒绝,连军营门都不让他们进。
军营进入陌生人,定有人借机生事,赵原才?让元莞换上兵士的?衣服,装作采买的?后厨进入军营。
一入营地,就无人再窥探到了。
元莞换了一身铠甲,脸上抹了些灰尘,与伙夫挺相似的?,进入主帐后,内只有赵原一人。
赵原年过不惑,肤色黝黑,长得魁梧,见到元莞后,拱手?一礼,不知如何称呼,就道:“您来此?地,让我很惊讶。”
元莞对他几无印象,面上笑意盈盈,回了半礼:“将军客气了,易军一事,您担了先锋之责,一入城防营,自?有无数麻烦。我来,不过是先告知一二。”
临安城内的?动静,赵原知之不多,元莞之意来相告,他也不敢全信,虚应几句。
他记得多年前元莞的?搭救之恩,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错来,他警惕非常,与传闻中鲁莽二字不同,元莞心中有数,便道:“将军无需多想,我不过是顺道而来。”
赵原作势一笑,等她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