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出去。”
白展堂待她背转过身子,才松开蒙住她双目的手,改而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暖暖的,和她直冒冷汗的手正正相反,佟湘玉定定心神,艰难万分地跟着他往洞口挪。
李思文好不容易止了呕,回头瞧见白展堂和佟湘玉已出去了,不是滋味道:
“这丫头..猫儿对她可够上心的。”
韩商严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带着笑看他,露出一口大白牙,只是此时此景,颇有些骇人。
“看我干什么!?”
李思文瞪眼道:
“还不快去,查清楚这些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死在这里的?”
韩商严蹲下身子,翻检尸骸的衣裳,犹豫道:
“好像是..普通百姓呢。”
“采矿的人?”
李思文问道。
他的目光没有目的地到处乱瞄,就是不朝地上看去。
“多半是。”
不一会儿,方白羽已复适应,直至地看着那几具骷骨。他毕竟也是验过尸体的捕快。
“你这么快就好了?”
李思文给他让出空的时候,惊讶问道。
方白羽微微一笑:
“我心里强大。”
他随即也蹲下身子,细细查看尸骸。
...
佟湘玉出了洞口就跃到坡上,在她看来,距离尸骸是越远越好。白展堂不放心她跟在她身后。
甄玉秀瞧她面色青白,不由奇道:
“出什么事了?”
“里面有那个..那个尸首。”
佟湘玉刚说出那两字,就觉得胃里一阵恶心翻腾,忍不住扶着树呕起来。
甄玉秀闻言也是脸色发白,此行所遇之事,实在是她以前,连想都不曾想过的。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
这话,竟是一点都不假。
不多时,方白羽等人也都回来了,李思文脸上也青白相交,煞是难看。
方才方白羽验过尸骸,胸口肋骨上均有裂痕,显然是被人刀剑所杀。
尸体腐烂,污染了水质,而那水正是流到开阳村泉水的泉脉所在。
“殿下,这矿会是何人所开,又为什么被废弃?”
韩商严心中疑惑。
“这不是明摆的么!”
李思文拿起水囊,似乎想递给尚在反胃的佟湘玉,又有些踌躇,见白展堂轻拍她的背,悻然转开,顺手给自己饮了一口。
韩商严有些不解:
“明摆着?”
李思文不答,转而看向甄玉秀:
“甄小姐,你可还记得令尊三年县令期满之后,升迁到了何处?”
甄玉秀微微一怔:
“家父当时升了徐州通判。”
“知县期满能直升通判?”
李思文轻笑两声,说道:
“他又不是先帝钦点,能升通判?我父皇颇有文功武治,乃是明君,断不可能点那甄士隐做通判,这中间,不使银子是万万不能的;银子使少了,也是万万不能,而且须得有大能人在中间斡旋..”
“您的意思是..”
韩商严有些明白了,说道:
“甄士隐为了敛财,私自开矿。”
甄玉秀顿时涨红了脸,气得几乎发起抖来,怒道:
“你..你凭什么断言说,此矿洞是家父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