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交颈而眠。
翌日。
何意去善仁堂比平时积极多了,所有有用的药草都放在他的药室里,之前配制的药草还有许多没有完成,前面坐堂的大夫忙的过来,他便窝在药室里制药。
胡大夫本想和他讨论药方,刚推开药室就见他全神贯注的,下意识放低声音:“这是做什么呢?”
“婆母最近身体不适,我配些药给她。”何意忙将那些药草全都收起来,“胡大夫您坐。”
胡大夫虽年岁大了,但眼睛还算明亮,方才何意收起来的可都是带毒性的,总不至于是要毒死他婆婆?
但人都有秘密,对方摆明不愿说,他自然也不会刨根问底。
他点头道:“方才有个药房的用药需要斟酌,我想着和你聊聊,你要是忙就先忙着。”
“无事,我这不着急。”
胡大夫便没再推阻,两人就着一两味药材展开讨论,从性味归经探讨到病人本身的体质以及日常的饮食作息,两不相让。
整个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胡大夫喉咙有些难受,他摆摆手:“歇会儿,聊会别的。”
何意面不改色:“好。”
胡大夫见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有些好奇:“你并非是与子嗣无缘的面相,为何迟迟不孕,我给你号号。”
“我无事,先前就把过脉了,身体无恙,大概时机未到?”何意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何大夫是很喜欢儿孙绕膝的,对何意也十分满意,见他这样终归是有些于心不忍的,但他对何意的医术更满意,他说没问题,自然是没问题。
也许真就是缘分未到吧。
两人又随便聊了些,话题最终又回到了用药上,又是一番折腾,最后还是胡大夫败北,只能听何意的改掉药材。
等胡大夫走后,何意便继续研制药,硬生生在药室里泡了一下午,将两个小瓶子揣到袖子里,心满意足的出了药室。
走到前院就见人人都忙着,尽管如此,胡大夫都没有派人来叫他,何意这才明白,胡大夫进药室时,怕就已经发现那些药材不对劲了。
“忙完了?”胡大夫笑着拍拍他肩膀,“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何意确实觉得有些疲累,左右也到了时辰,他便没客气,和其他人打过招呼就离开了。
善仁堂就瞧见谢潇澜已经等在外面了,他刚走近没几步就闻到了熟悉的香:“烤地瓜!”
“来时见到有婆婆在卖,闻着香甜就买了几块,还不能入口,先拿着暖暖手。”油纸将地瓜包的严实,给何意暖手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