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凌氏坐在一边,赶忙递了帕子过去,帮太子萧策擦拭唇畔血迹。
她想扶太子躺下,不想太子挣开她的手,执意坐起,靠在软枕靠垫上,唇色黯淡。
这次是他大意了。
原想着派人暗中扮作二皇子的人,对自己进行刺杀,这样便可把二皇子再次拖入泥潭。
不想,那日从皇觉寺回来的路上,埋伏的不止是他自己的人,竟还有人暗中放了冷箭,一箭穿胸,若再偏差分毫,他便可以驾鹤西去。
此等奇耻大辱,他又怎能咽下!
好在那人受了伤,还中了手下的追踪香,想着不过几日便可将凶手缉拿归案,可猎犬暗卫派出去一堆,竟是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几番郁结之下,他的伤势辗转反侧,竟是一日也不见好。
心烦意乱得推开凌氏端来的药,他粗粗咳了两声,问她,“大理寺主审换成了沈椋?”
凌氏垂眸,看不清神色,“是。殿下且安心,沈椋在外颇有忠义之名,定会为殿下讨回公道。”
萧策心中又是一哽。刺杀一事,本就是他自导自演,就怕那沈椋太过刚直,查来查去,查到自己身上。
当下一阵沉吟,目色朝旁边闪了下,凌氏便知他心中之意,起身恭顺道,“殿下且歇息,臣妾先行告退。”
随着凌氏告退,一道身影自外而内,闪入寝殿,单膝跪道,“沈椋之弟沈栩,仙乐坊宴饮……”
第70章行恶
“齐兄,今儿个宴请,我请客,你随意喝便是。”沈栩拿了指大的镂花雕麒麟珠的银杯,浅饮一口,目染醉意。
与他们一道来的,还有白鹿书院几位面熟的学子,一起恭维沈栩的大方。
齐天逸自管拿了酒杯,浅笑一下,那笑却不达眼底,显见得对觥筹交错的应酬不甚在意。
几人正自饮酒间,忽听得外间金铃帘幕一阵悦耳动听的晃动,众学子俱都引颈而望。
然帘幕掀起,又人影晃动间,只见一长眉斯文青衫公子自外而内,竟是康文秀这厮。
其余学子脸上俱都显出失望之色,到底起身抱拳,与康文秀厮见。
康文秀自来不惯来这等地方,然白日里瞧着齐天逸与众学子相邀,因也大着胆子来见他。
他与其余众人一一打过招呼,这才挨着齐天逸坐下,朝他拱了拱手,算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