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将那件茭白绣四时花卉的斜衿对袄穿上,又拢了拢披散的发,摸着黑简单挽了个髻,剩余的发则随着那发髻垂在肩颈一侧。
二爷没有降罪她,只淡言道,“你若想去,一刻钟后便在门口集合。”
说罢,竟是自去了。
时锦心下稍定,摸索着点了烛火,将那件浅蓝圆领缀兔毛领子的袄裙一并收入靛蓝花布包袱里,又自桌面上取了一碟子点心包上,确认没遗漏了,这才拎着包袱往外走。
院中因着连日来的阴沉星月皆无,黑沉沉的瞧不清路面。
好在耳房门口处的条凳上搁着一只折叠圆筒状的大红灯笼,合该是二爷随手留下来的。
她赶忙提了灯笼,循着白日里记忆中的方向往外走。
院子不大,她走得又快,不一会儿便瞧见门口处一堆明晃晃的火把在晃动。
时锦心下突了突,迈过高高的的正门门槛,便见五辆苫着油布棚的马车正停在门口。马车周围,俱是一遭挎着腰刀手举火把的骑兵,严阵以待。
她正不知上哪辆马车,便听得马蹄声哒哒而至。她仰头去瞧,便见二爷拢着一身乌墨色的大氅端坐在毛色油亮的黑色骏马上,朝她伸出一只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