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越想越气,便是将这两个丫鬟给带走挨板子,暂时泄泄心中余火。
第52章所谓奸夫
恰好苏慕到熙澜院的时候,碰到了那两个负责打板子的下人。那下人手上怀着家传的手艺,将人打死或打残……无论什么程度,都能拿捏出差不多的力道。
苏慕只身一人走到那院子里,不知是同那打板子的下人说了些什么,又掏出了两锭银元宝分别塞进行刑的人手里。
几板子下去,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孙姨娘的两个小丫头便断了气。
待到前边宾客散去,徐氏迫不及待的恶人先告状,哭诉着那孙姨娘的不诡之举。
本就应酬一天疲乏极了的苏川,气得当即摔碎了茶盏,将那一干人等尽数叫去了前堂问话。
那娇滴滴的孙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徐氏若是想要装可怜,是半分便宜也别想讨到,反而会叫苏川觉得吵嚷头疼。
苏云烟看热闹般的坐在暗处瞧着光亮里的三人推诿辩驳,这叫她不禁想起四五岁时候的自己,自己落到徐氏的手里是何等的凄惨?
那小小的苏澈若被徐氏拿捏了去,岂不成了下一个自己?
即便是别徐氏好吃好喝的供着,怕也得傀儡般的活着。
这大抵就是苏云烟想要帮助孙姨娘的另一个原由吧?
徐氏一把扯开孙姨娘的衣领:“这是什么东西老爷不知道,奴婢可是清楚得很!若非流连烟花之地,怎会染上这种脏病?”
那孙氏忽而冷笑了下:“怎的?花柳病的病症主母这般熟悉?只是一眼便能分辨?那主母得是见了多少同样的病症才能轻松辨别?真是阅历过人!”
苏云烟也点点头:“父亲,梅先生曾对孩儿说,很多病的病症相同病理却大为不同。看病自是要追根溯源,方能彻底根治。这样的红疹,怕也说明不了什么。还是叫郎中来瞧瞧吧?”
说起了郎中,徐氏身量挺得笔直,毕竟自己有备无患早就叫了郎中过来,难不成这一次苏云烟还能将梅先生拎到苏府?
莫说梅先生与之到底是何种关系,单是家主就不可能再叫更多的人知晓此事。毕竟从前受人戳过的脊背,是不好翻出来再叫人去戳的。
徐氏坐于上,不屑的看向孙姨娘:“当初为了你,家主可是叫人笑话了好久。如今不知廉耻,非要让我将人证物证尽丢在你面前才算完?那就请郎中吧。”
“主母的郎中,奴婢可不敢用。家主仁厚,当初为了奴婢的事情没少遭人白眼,主母当身有体会。”孙姨娘擦干净了脸上泪水,眼眶含着一泓秋水苦苦诉说:“老爷,您是知道奴婢的!这么些年奴婢心里时常挂念老爷的救命之恩,若不是老爷奴婢早就不知道会过成何种境地。遂奴婢怕影响老爷仕途,躲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除了给主母请安再不远走。那偷情的奸夫何来?”
说着,孙姨娘捂住自己的心口像是被气极了的模样:“想当初奴婢有命生下家主的骨肉,便说要送到主母膝下去养,奈何主母自己不愿意,这才叫我的澈儿和二公子一样留在自己小娘身边。我是个没主意的,可也总该知道什么事该在孩子们的面前做!我那澈儿自打出生起就未离开过我的身旁,我院子里多出个人他怎会不知?当初是他也是旁人不愿要的孩子,如今想想也是庆幸,怎的一丢就丢到了主母的院子里?!”
这一通话听完,苏云烟不禁心中呐喊一句:厉害。
若说苏川为了孙氏遭了许多人白眼,那‘许多人’里不过是家中奴仆、族中亲友罢了,抬了徐氏续弦,才是叫苏川受人置喙最多的。
一边说徐氏没儿子直戳徐氏心窝,还要一边暗戳戳的拉扯起徐氏不愿苏慕继名自己膝下的过往。
句句不挑唆,句句不辩驳,却实打实的叫苏川与苏慕记起了徐氏的小气与不堪。话锋所指,更是提醒众人,徐氏想要抢自己的儿子!
看来苏云烟算是白为她担心了,自己还是坐在一旁老老实实多吃几口茶吧。许姑更是贴心,暗戳戳的递给苏云烟几颗烤好的花生。
徐氏翻了翻白眼,学着孙氏的模样往苏川面前一跪:“既然如此,吵下去也无用,不若叫老爷瞧瞧妾身是如何人赃俱获的。”
说话间,一衣衫不整的男子被从花屏后边带了出来。
那男人眉清目秀,一张女人似的芙蓉面,因为心虚后背稍许佝偻,神情上带着几分猥琐。年岁上,看起来同李曦年差不多大。
苏云烟瞧他的模样,总觉得哪里见过。
男人跪在地上,吓得双手发抖:“大……大人。”
再瞧苏川,双眼直喷火星!
想想自己当初也是意气风发文采卓然,多少世家小姐都慕名而来只为瞧那小苏大人一眼,如今这一顶帽子就要扣在自己头上,气得好似胀气的大雕,也似那期期艾艾的老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