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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1 / 2)

池烈发完短信,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个弧度。随即又敛去那点笑容,放下手机,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许平生。

“许秘书。”他指了指沙发,淡淡道,“坐。”

许平生笑着应下。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一别数年,许平生还清楚记得上次与池烈相见的场景。

深夜,老城区小院外,眉目冷硬的少年先是对他视若无睹,随后一把揪住衣领,直接把他掼在墙上——后来回到申城,许平生的后背一连隐隐作痛了半个多月,可见池烈对他有多不待见。

如今,依旧是夜里。

老城区的廉价小院变成市中心寸土寸金的高级公寓,一脸冷漠的少年变成神情平静的年轻男人。

而池烈对许平生的态度也温和许多,不动手不呛声,反而客客气气请他坐。

不过许平生非常清楚,池烈只会比从前更不待见他。

或者说,不待见他身后代表的池父。

所以许平生把姿态放得非常低,当然,他从前在池烈面前也没摆过谱:“阿烈,池董的意思是……”

池烈靠在椅背上,听完许平生的转述,挑了下眉,随手松开领带,往旁边一扔:“那就麻烦许秘书转告父亲,我刚回来,事情多,暂时就不回申城看他了。”

池烈其实觉得挺可笑的。

涉密项目归涉密项目,他回来后的人事变动倒不是秘密,以池家的关系,很容易就能打听到。

于是十几年没见过面、更没关心过他一句的池父就派出了自己的秘书——是的,尽管坐飞机只要一个半小时,池父本人也并不乐意从申城主动来平城。

池烈几乎能猜到池父的心思:

曾经打包送走的儿子有朝一日竟然出息了,那就不好再不闻不问。然而毕竟多年未见,没什么父子情分,派许平生这个贴身秘书来已经很给面子。

池烈想到这里,轻嗤一声。

察觉许平生正看向自己,又摆摆手:“就这样吧,辛苦许秘书。”

池烈有时候也挺不明白,自己这个父亲究竟在想什么。在对方眼里,似乎派出许平生就已经是主动示好和道歉。他这个做儿子的不该有任何怨怼,应该继续替他,替池家打算谋划。

凭什么呢?

池烈平静地想。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掉进水池差点淹死,无依无靠被直接送走的小孩了。

“现在不早了,我明天还有事。”池烈抬头看向挂钟,起身。

随手将脱下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我送许秘书。”

许平生也站起来,顺势扫了眼那件外套,当秘书当久了眼睛毒,一眼看出那是某顶奢品牌的春夏新款。

池烈没错过许平生的动作,但并没说什么。

他其实不太喜欢穿正装,白天喻见问的时候没解释,现在自然更不会和许平生多说——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犯不着故意拿衣服打扮来压人。

只不过今天回来后有个不得不去的饭局,席间都是重要人物,所以才额外重视些。

许平生不是池父那样的傻瓜,自然明白池烈不是给他脸色看。于是走到玄关便抬手:“行了,不用送了。”

“对了阿烈。”跨进电梯前,许平生又状似无意地回头,问了句,“你当年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这一句问得有些没头没脑,却又格外直白。

池烈愣了下,笑起来:“再说吧。”

男人唇边噙着一点笑,应得似是而非,漫不经心。

充满了敷衍和不确定。

但许平生却从那双毫无笑意的黑眸里,看到了曾经语气坚定,神情凛冽的少年。

*

翌日。

喻见一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去实验室也遵守时间,从不迟到。所以每次回福利院时都起得很早。

但今天。

她比平时醒得要更早一些。

天光微亮,第一缕光线从薄荷色窗帘缝隙里透进,躺在床上的喻见几乎立刻睁开了眼。

昨夜睡得沉,然而睁眼的瞬间,她就清醒过来。昨天白日里发生的一切纷至沓来,男人硬朗锋锐的眉眼,结实有力的怀抱,看向她时温柔平和的眼神。

还有深夜临睡前,那条措辞简单、久别重逢的晚安短信。

喻见还躺在床上,想到这里,抱着被子坐起身,拿出手机。点开短信界面仔细看了好几遍,脸颊顿时有些发热。

她无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尖,盯着那条短信,最后轻轻笑起来。

真好。

他已经回到她身边了。

想早一点见到池烈,喻见迅速起床。这个时间,院里的老师和孩子们都在睡觉,她悄悄洗漱收拾好,尽量不发出任何一点儿动静,轻手轻脚下楼去。

然后在看到池烈的瞬间,险些惊呼出声。

为了尽快赶到学校,早点见到池烈,喻见已经起得很早,但突然出现在院里的男人显然比她还要早——

睡得晚起得早,一晚上又没怎么合眼,此刻,他正靠在榕树树干上。双手插兜,半闭着眼,头有一下没一下点着,一副根本没睡醒的模样。

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喻见先是一惊,随后又反应过来,没有兔子在物理意义上拖后腿,翻.墙这种小事,对于池烈而言根本不在话下。

眼看着他点着点着头就要往下栽,喻见匆匆打开楼门插销,放轻脚步,一路小跑到池烈身边。

“醒醒!醒醒!”她扶住他,又顺手拍了把他的手臂,“别睡了!再睡要着凉了!”

也不知道池烈在这里站了多久。

五月份,春末夏初的天气,拂晓时分的气温算不上太低,却也没有很高。

显然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他漆黑发梢上隐约一点晨露,将坠未坠,随着点头的动作,泛出几分盈盈的光。

天没亮就从市里赶过来,池烈睡得有些迷糊,被拍了好几下才茫然睁眼:“怎么了?几点了?是不是该出门了?”

仍旧不太清醒,向来冰凉深沉的黑眸带了点困倦。

懵懵的,甚至还有些呆。

和昨日在派出所与家长交锋的成熟稳重相比,显出平时少有的傻里傻气。

于是喻见又心疼又好笑:“你这么早跑来干嘛呀!”

明明他今天也要去平城大学报道,两个人到时候在学校见面就行了。

小姑娘声音很软,因为心疼,又额外带了几分恼火。池烈半靠着榕树,低下头,迟钝地听了一会儿,总算是醒了。

“我就要来。”于是,他很不讲理地说,“我要和你一起上学。”

从前,高二下学期,喻见周末回福利院住时,池烈也会在福利院留宿。

到了周一,两个人一起背上书包,穿过小巷,走到最近的公交车站,等待前往市区的首发早班车。

一改昨日成熟稳重的精英形象,男人语气满不在乎,理直气壮。

喻见拿他简直没办法,最后只能咬牙又用力拍了他一下:“以后不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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