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依一面抬步一面心中奇怪,这人今日怎的这样大方起来?
却不知裴璋和黎樗的视线在她身后交汇。
一道森冷,一道淡漠。
正如两日之前。
上环私人会所,黎樗姿态松弛地坐在皮质沙发,指间闲闲地燃着雪茄,目光扫过站在下首的裴璋而无波无澜,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值一顾的摆件。
雪茄烟气袅袅升腾之中,黎樗终于大发慈悲般开了口,“后生仔。”
“你又何必一副高高在上的前辈语气?”裴璋自暴自弃似地讽笑,“不过才比我大四岁而已。”
黎樗却未置可否,好似裴璋说了什么、反应如何,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你算计她,等同于算计我。过往算计我的人,我都会让他们离开。”
男人盘转过雪茄香烟的口腔,吐出的话也似温沉地蕴着雪松淡香,落在裴璋耳朵里,却不亚于阴差念下摄魂索命的决书。
“离开哪里,你知吗?”
裴璋重重踉跄了一步,不可自抑地浑身颤抖起来,连牙关也战栗到上下碰撞得哒哒作响。
“不可以,你不可以……”他忽地转身向四面八方,偌大的包厢,竟是每一个出口都守满了健壮的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