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要准备好久吧?我现在还有点忙……”
“领证?等我们找个好日子就去……”
有春晚做背景音的春节,总归一片欢天喜地。
第二天贝依醒来,床上却早已不见黎樗的身影。
迷迷糊糊洗漱罢,她穿上他准备的红色羊驼绒一照镜子,就差点被自己逗笑。
好像年画里的胖娃娃!她迫不及待跑下楼去,让他看看这是什么怪东西。
楼梯下到一半,贝依不经意瞥了眼落地窗,脚步直接就此顿住,甚至连呼吸一道屏起。
她看到了什么?
漫漫无垠青山之上,洁白无瑕的雪花飘飘而落,浅浅覆盖了深绿枝杈。
雪?港城?她好像出现了幻觉。
她快跑几步下了楼,透过窗子看到了自家庭院内的景象,遍地的深红玫瑰激得她心头重颤,霜雪散落覆盖其上,美得她近乎晕眩,而盛装直立的男人似有所感,转身对她口型道,“出来。”
贝依紧紧咬住下唇,才能在胸口激荡之下稳住步伐,尽管牙关亦在颤抖。
“你在做什么呀!”跑出来的第一句话,贝依哭笑不得地不知所措。
黎樗缓步向她走来,这人又是一身鲜见的黑色无尾礼服,深红哑光暗纹领带将温莎结系得一丝不苟,三问万年历金属表带雪下生光。
如初见、如舞会、如伦敦送别,惊艳她千千万万遍。
行至近前,黎樗将手中玫瑰交到她怀里,开口却阻了她心跳扑通,“你这身,很可爱。”
“……你还说!”贝依娇声崩溃,“为什么我穿得像只年兽,你打扮得这么好看啊!”
黎樗低笑,“因为我要向你求婚。”
他长腿一撤步,向她单膝而跪。
贝依直接惊得向后一蹦,“你你你有话好好说,”她不禁紧张得四处张望,嘴上碎碎念停不下来,“你要不先起来?地上有雪凉得很,你这样我怕折寿……”
“贝依,不准乱讲。”跪着的人竟先沉声,唬得贝依一噎,他又缓了声调,“你会长命百岁。”
“你也是噢。”贝依小声说,“不对,你要一百零八岁。”
黎樗蓦地笑开,指尖一抬,轻启戒盒。
里面赫然是一只硕大的心形粉钻戒指,火彩艳丽,切割闪耀,贝依惊得直吸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