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触景生情,柔柔地说。
梁净词听得没过心,手碰在她腰间,上身红色的羊绒开衫,随她搂住他脖子的动作而腰线移位,男人微凉的指就有意无意地点在那里,掌心顺势便贴在牛仔阔腿裤的收腰处。
姜迎灯见他不语,懵懵看过来。
梁净词没回答她的话,却道:“一起洗澡。”
她愣着,往下扯一扯衣沿,一时没反应过来,音色讪讪:“在哪里?”
“浴缸里。”
梁净词不动声色地挑着她衣扣,面色坦然温文像是在赏月般雅致,丝毫没有欲行不轨的浑浊。
“不要。”
姜迎灯摇着头。
“不要什么?”
“不要和你洗澡。”
他唇角轻扬:“脸皮真薄。”说这话时看着她,似是要把她这薄薄脸颊看穿。
梁净词没强求,但三言两语磨了会儿,迎灯还是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百叶窗叶片倾下浅浅幅度,氤氲的雾气里也能赏月。
也有更适宜宣泄爱意的事情要做。
他说有水助兴会更好。
姜迎灯就在余下的时间里品味这句意味深长的“好”。
滔天的热浪里,没有了支点的人,被紧扣着柔软筋骨,勉勉强强才不零落,松叶般的帘影落在肩头,随之规律地晃,一阵疾风呼啸卷来,煽得叶片凌乱,也叫她心间共振发麻。
心甘情愿为他落入危险的境地,在最后一片风平浪静的海域,小舟缓缓地归了港。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视线里是她斑驳的唇与凝着水珠的肩膀,梁净词忽然想起了这一句话。
他还是理智很多,抽神也快。等姜迎灯疲惫地穿好浴袍,地面的衣物已经被拾取干净。不等她恢复精神与体力,梁净词一手拎着衣服,一手提着人,便走了出去。
“去见一见爸爸。”
过后在床上,梁净词忽然说道。
姜迎灯拨弄着还有些潮湿的发梢,“你呢?”
梁净词考虑过了,他是认为姜兆林大概率不是很想见他,头一回两人一起去,怕难免会尴尬,倘若要迎灯去通知一声,还能给他点承受的空间,于是道:“去跟他说一说情况,我就不见了,省得真挨揍。”
姜迎灯要给他稳重儒雅的爸爸正名,不忿地掐他的腰:“他不会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