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宛挣扎着无力的身子站起来,一步步绕过她。
“你听清楚我的话了吗就走?”钟惠说着要扯她的手臂。
“滚!”
于宛厌恶回视,冷冷的甩开,力道大到起了一阵强劲的风,让钟惠难得愣神。
不知是没有做好一直乖巧听话的木偶突然有了自己思想的心里准备,还是被于宛眼神里的厌恶惊到,钟惠一直杵在原地,没有再拦。
于宛走出医院。
夜很黑,很阴沉,道路立着两排光秃秃的树干,枯叶零落满地,从身后医院里刮来的夜风带着死亡的气息,感受不到一丝生机。
路灯洒下薄薄的一层光,陆经宇就处于光下。
他们隔着一条马路对视,迎着光,陆经宇朝她招手,
贴墙糊的旧广告浮了层灰尘,半掉着脑袋要死不死,随风发出簌簌声,随着少年的呼喊一同穿进于宛的耳朵里。
“于宛!”
“过来!”
“到我这来!”
“我带你走!”
那是那个晚上唯一的生机,让于宛从黑暗走到了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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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宛没回如华酒店,而是回了自己家。
大二时于宛从于家大院搬出来,在医院附近租了房子。
她从来没当于家大院是她的家,只有奶奶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