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自己的嫡亲大伯,一边享受自己给予的好处,一边暗暗盼着自己倒霉。
大伯小儿子一次喝醉酒,曾指着李胥说:“你这样的穷光蛋就该一辈子翻不了身,以为考中秀才就了不起了?就能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了?告诉你!做梦吧!”
李胥当时很惶恐,不明白为何堂弟会这么说自己,见他又是一副醉相,以为他只是醉酒脑子不清醒,胡言乱语。
现在想来,十一二岁的堂弟能在自己中生员的庆祝宴上说出这番话,必然是听到他父母背地里的言论。
李胥自幼丧父,与母亲两人相依为命,最初几年,年节连顿饺子都吃不上。
母亲为了供他上学,卖了家中田地,没日没夜地做绣活。
明明大伯家就住在隔壁,自家却从未得到过他们一点帮助。
之后他成为生员,大伯对他虽客气一些,却没少在外人面前贬低他,说他自小愚钝,考中不过是县令见他是孤儿可伶,故意放他一马。
大伯却不知,其实院试是在府城进行,督考的也不是县令,而是学政官。
“小郎中,让你见笑了。”
李胥垂头沉思一会儿,忽然问:“小生真的可以去你家乡教授学生还债吗?”
“可以啊,我爹是村正,咱们村有现成的学堂,只不过一时半刻找不到合适的先生。”
“好!我去!”李胥下了决心,忽又犹豫着问道:“小郎中,小生能否带母亲一同前往?”
樱宝:“当然可以,咱们村的学堂很大,有好几间屋子,还有个大院子,比这里大,原先的先生走的时候,还留下好几只母鸡呢,若你们去了,那几只母鸡都归你们养,下的鸡蛋也都属于你们。”
她一边忽悠,一边偷瞧李胥。
若是自己能拐个秀才回去当私塾先生,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