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素站在程若的床边,边缓缓整理医针盒,边道:“以程师弟骨头断裂程度来看,解师姐武力不俗,不该只有练气三阶。”
不愧为经后有“魔医仙手”之称的木素,罗裳心里感叹,抬首则回地周全道:“木师姐谬赞,哪有那么厉害?!是我一时失手,没了轻重,让程师弟受苦了。”
说着,罗裳对躺在床上,努力朝自己探出头的程若,露出抱歉的笑容。
“程师弟,可有感觉好一点?我特意来——”罗裳上前弓下身子,可话一出口,肩上的猫儿忽而冲上前,对着病榻上的程若凶恶地呲牙!
嗷,我正准备刷点好感度,大招都没放,殿下这忽然是要闹哪样?!
手疾眼快地罗裳抬手拎起猫的后脖颈,迅速和程若拉开距离,但受到惊吓的程若,还是在猛然后仰间,扯动了骨裂的伤口。
“嘶……啊!解——”程若吃痛,看着离开的罗裳,下意识地抬起了手。
他没有想到,罗裳会这么快就来看望自己,在房内听见是她,程若神色间的焕然惊喜,连木素看得都不由微愣。他见罗裳今日已换上了仙刀宗弟子的道衣,风飒凌霄,美而不俗,颦笑间皆让他若心头一抹流苏随风,悄然波动,欲酥欲痒,盈盈入心。
就连这断骨之痛,也没有那么疼了。
可刚靠近一点,那昨晚出现在他梦中的脸,又远了去,他伸出手,回握的却是甘小梅。
“师兄,你怎样?!哪里痛?”甘小梅焦急地来到程若身边,一双大眼睛满是担心,抬头对罗裳自然也好友不起来,“你不是来看他的吗?为什么又放猫吓他?!你是什么居心?!”
……罗裳看着手中还在张牙舞爪的猫儿,就觉得头疼。
“若是本座魔能在身,他早就是个死人了。”伏炀冷厉,如世间最可怖的暗杀者。
环视了屋内同样对峙着,面色惊愕的武小义和轻轻挑眉的木素,罗裳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虽说原书中伏炀和程若确实势不两立,但那也是中后期程若差不多成了仙刀宗宗主的时候,现在还是魔族大世子未来魔尊,是预感到了未来对手,所以要先下手为强吗?!这磁场不和,难道真是命中注定?!
那也请不要殃及自己这条可怜的小池鱼好吗?!
早知道就不带殿下到第六峰了,谁想——带到身边还不省心!
罗裳只得真诚地再次道歉,并解释道:“猫儿刚随我到新的住所,还有些不习惯,脾气喜怒不定的,惊到了程师弟,实在是对不住。”
“本座要他死无全尸——”
“饿上几顿,猫就乖了。”说着,罗裳将伏炀提溜到自己眼前,四目相对,不乏警告的意味。
“你敢?!”殿下的眼眸,盛着无尽的黑暗。
唉,为什么就不能乖一点呢?非逼我用咒不可,罗裳轻轻叹了口气,看着伏炀,颇有些无可奈何。她总觉得相处了这么些时日,殿下和自己之间总该有些默契了。
这面,木素朝程若走去,若要掀起被子查看他的伤口,但却被床边的甘小梅当前用身子拦住。
“你又要做什么?”甘小梅气呼呼瞪着木素。
“他疼得那么厉害,我看一下伤口——”
“你,你又要脱,程师兄的衣服吗?就不能离远点看吗?”甘小梅怒视木素,时刻戒备着。
“看病,皆是如此。”木素淡淡道,“不然,如何治他的骨裂?”
“那也不一定要你来治,第二峰的司马师兄也会医术。”甘小梅一边思索一边咬着嘴唇道,“仙刀宗又不止你一个大夫!”
“你大可去请司马原。”木素低头收起药箱,冷然回应道。
武小义皱起眉头,眼看床上的程若疼得满头是汗,上前劝道:“甘师妹,木师姐只是帮师弟疗伤而已,你总不想看到师弟继续疼下去吧。”
接着又对准备转身走人的木素道:“木师姐,甘师妹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和她计较。你快帮程师弟看看!”
一旁的罗裳忽见修罗场起,自己这个始作俑者转眼就被忽略到角落,不由趁着时机,悄声安抚了一番殿下,然后将不知为何一直还生气的猫儿,紧紧抱在了怀中。
她微微瞥了眼被甘小梅护在身后的程若,确是疼得不行,又见木素并不搭理武小义,仍要放任不管的模样,刚才对程若左拥右抱的羡慕早就荡然无存了——
这不是寻常人能消受得起的,如此看来还是第一峰好!无情道师父,常年出差大师兄,出家了的二师兄,无口属性三师兄,加上温和少言小李师弟,相信在打断孙傲天腿后,第一峰生活会更加和谐!
但到底是自己惹出来的是非,才让受伤的程若雪上加霜。且孙师弟的药还需有劳木师姐,这个修罗场就由她来破吧。
罗裳抱着猫儿上前道:“我这里有一疗伤的法器,但不知是否能治骨裂,希望能帮上程师弟。”
床边三人皆是一愣,罗裳单手夹住不听话的猫,用另一只手从储物袋里拿出了无伤刃。
若这无伤刃能治骨伤,回头也可给孙师弟用用,昨晚孙傲天急着回房又哭得夸张,罗裳曾试图拿出无伤刃,差点被孙傲天误以为师姐要刺他,哭得更大声只能作罢,而现下有医修木素在场,用这无伤刃试探破局再好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殿下吃醋还是吃对人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