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两个猎户,极有可能就是发现铜镜的人。
他俩打猎的时候,发现铜镜,带回京师,卖给二道贩子。
二道贩子又转手卖给了打手。
然后,他们四个就全疯了,也全死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面镜子有点儿邪气。
不对,应该是很邪气!
“究竟是不是猜想的那样,还得再看看另外三个人的记忆。”
想到这,任平生看向院外,开口道:“进来吧。”
几秒后。
萧容雪迈步走了进来,问道:“想到什么了吗?”
任平生没有回答,反问道:“请仵作的差役去了多久?”
萧容雪略所思考,回道:“两柱香的时间。”
进而解释:“从这里到京兆府衙门要半个多时辰,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两柱香.除去他离开后和萧容雪说话的半炷香,就是一炷香多一点。
也就是说,吞噬这种层次的元神,需要一炷香多一点的时间。
倒是能接受。
“让差役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进来,尤其不能进到屋里。”
任平生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个白屏和慕容来了,也不许进!”
萧容雪沉默了几秒,点点头道:“好!”
说完,唤来了差役,将任平生的话重复了一遍。
几名差役面面相觑,全都答应:“是!头儿!”
萧容雪转头看向任平生,问道:“接下来做什么?”
任平生道:“去见另外三个死者。”
萧容雪没有犹豫,立刻答应:“好!”
或许是上次案件留给她的印象太深刻。
又或许是任平生的语态十分自信。
萧容雪选择无条件的信任任平生,几乎是言听计从。
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
萧容雪带着任平生跑了另外两个地方。
到了地方后。
任平生和第一次一样,先让她出去,然后一个人思考,一个人寻找线索。
萧容雪没有多问,全都照办。
于是。
任平生顺利的吞噬另外三人的元神。
同时也得到了另外三人失去意识的记忆。
和他预想的一样!
四个人失去意识前,接触到的最后一样东西就是铜镜!
而且。
这一次,任平生发现了更多的细节。
四人失去意识,陷入疯狂,并非是因为接触铜镜本身,而是因为直视铜镜的镜面。
换句话说。
用手拿镜子没事,但看镜面会疯。
任平生在大周生活二十年,各种各样的法器也是见了不少。
看一眼就疯的法器,别说见,听都是第一次听。
一时间,任平生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那面镜子。
毫无疑问,交给镇魔司是最稳妥的选择。
但是,那镜子明显是一件极为稀少的法器,就这么交出去心有不甘。
而且,怎么推断出凶手是那面镜子,也不好解释。
嗯.其实也能解释,从四个人的关系,可以推断,造出这种结果的是某个物件,一件件排查,最终确定是镜面。
交出去,还是自己留着。
任平生一时间有点儿纠结。
思索许久,他最终做出决定,交出去。
原因很简单.没必要为了一件对自己不是很重要的法器,承担风险。
虽说从几名死者的记忆中推断,只要不看镜面就没事。
但谁又能保证,他的推断一定正确。
万一实际上接触镜子就会疯,只不过有延迟,刚好那个时候,几人正在看镜面呢?
还是交出去更加稳妥。
一念至此。
任平生走到萧容雪的跟前,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四名死者在此之前并不认识,但同时发疯,又相继死亡,说明他们之间肯定存在联系。
这种联系极大可能是某个物件,因为有个死者是处理赃物的伢子,另外三人可能是卖家和买家”
一通分析后,又道:“当然,这只是基于现有信息做出的一种合理的推论,未必就是事实。”
萧容雪压根没想到,任平生竟然能从四人的身份中分析出那么多信息。
像是在听一段构思巧妙的话本故事,嘴巴微张,有点儿不可置信。
好一会,她才回过神,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任平生道:“搜查最后那个死者,也就是打手的屋子,把可疑的东西挑出来,一个个尝试,接触哪一个会得失心疯。”
“这样岂不是有人会死?”萧容雪柳眉微蹙,问道。
任平生道:“找个该死之人去做这事不就好了。”
“该死之人?”萧容雪茫然。
任平生道:“你们镇魔司不是权力很大,从诏狱里捞两个秋后问斩的死刑犯出来,要是没有,就找几个你认为有取死之道的,给他们银子去办。
你要是良心过不去,就说明利害关系,让他们自己选择。”
萧容雪闻言,陷入沉默,好一会才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顿了顿,又道:“今天谢谢你。”
任平生耸耸肩道:“别忘了,欠我十次。”
“捏肩捶腿。”萧容雪补充道。
任平生笑笑,问道:“不然呢?”
萧容雪知道他什么意思,给了他一个白眼,懒得理他。
“不说了,我回府修炼去了,有结果跟我说一声。
对了,千万不要自己去碰那些物件!千万不要!”
任平生一脸郑重地叮嘱。
“知道了,我不傻。”
萧容雪见他一副生怕自己出事的模样,心中涌过一道暖流,脸上却装作不在意。
“那我走了。”
“走吧。”
两人告别后。
任平生没在外城停留,径直回到了任府。
奔波忙碌了一天,天色已暗。
刚进府邸,就见李勇迎面走了上来,禀告道:
“世子,礼部官员等了您一天,刚刚离开。”
“什么事?”任平生问道。
李勇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提醒您,别忘了明日的纳征礼。”
纳征礼.
任平生一怔,嘴巴微微张开。
靠!
怎么把这茬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