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眼前一黑,险些没有站住,唇瓣嗫嚅:“你的意思是……”
徐妍见他这副模样,有些疑惑,但有诓她的案例在前,她又在气头上,只当他此刻也不过再演,又扯出个冷笑来:“怎么?那些刺客沈云归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不成?”
昨日她不过随意从一具趴着的尸体上扫过,便眼尖地在他的耳垂后方发现一个小巧浅显的“安”字。
这是徐家养出来的暗卫才会带的字。
有了这个“字”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昨天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不过是他们不惜用命去换的沈云归的信任。
这是最快的,能有效接近沈云归的法子了。
徐妍说完,徐年的面色不受控制地白了下来,他单想到他们昨日的安排只是要他来个偶遇快点接近沈云归,却始终不敢想到,后面那场险些要了命的刺杀,也出自他们之手。
顾不得徐妍还没说完的话,徐年当即往祖父徐桢的院子里奔去。
徐桢一个武将,难得搬了桌椅出来,在院子里练字,临摹的正是那位名不见经传的无虞的字。
见徐年冲进来,也没露出多大的惊讶。
徐年连礼都没行,见着院子里没人,径直冲到徐桢跟前,喘着粗气问:“昨日那场刺杀是,是你们安排的?”
徐桢抬头看他一眼,带了些笑意,并不为自己辩解半句:“是。”
“为什么?!”
徐年怒道,抓起书桌上的画卷就要摔下,被徐桢及时呵止:“放下!”
徐年喘了口气,知道手里东西的重要性,放回原处,压着声音道:“为何?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昨天荣安郡主差点就出事了?”
徐桢将从徐年手里救下来的画小心放好,毫不心虚道:“我知道。但是救命之恩,无论是她救你,还是你救她,不都能让你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吗?”
“祖父!”徐年惊怒,对上徐桢波澜不惊的面容,怔愣许久,蓦然有些挫败,垂头丧气道,“若是荣安郡主……你就不怕沈家与我们至死方休吗?”
“自然不会。”徐桢淡定地重新拿起笔来,“我派出去的暗卫不会伤她性命。依照沈家对这个女儿的态度,不论她是受伤,还是死亡,沈家都会与我们不死不休。”
徐年抬头。
徐桢冲他微微一笑:“那些暗卫,便是死,也吐不出什么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