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归这才从让她脚趾蜷缩的羞耻感中抬起头来,敛了神色,行礼道:“臣女有要事禀告。”
秦阳嘴角的笑意僵了僵,他甚少见到沈云归这副模样,心中不免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抬手挥退了殿里伺候的人,才示意沈云归开口:“讲。”
沈云归深吸一口气,将在良王府说过的话再说了一遍。
“......”
“阿软的意思是——”秦阳的眉头皱起,指尖开始无意识地点着桌面,“井毅只是个被推出来的小喽啰,胡家也只是为了报恩才认下罪名,其幕后黑手还隐藏在暗处?”
沈云归垂首:“臣女也只听见这两句话而已。”
秦阳没有吭声。
即使他们之前忙活了那么一场,但内奸未除,是不争的事实。
在沈云归被绑之时他们已经有所怀疑。
若非有大蔚官员相护,那几名上曲探子又如何能在探真门门人和皇家暗卫的联合搜寻之下仍藏得好好的。
只是他一时没有想到上次的井毅的事还有这样的后续。
这样看来,绑走沈云归的幕后之人和上次大战时通敌之人,也极有可能是同一人。
说不定上次徐年和沈云归在护国寺遇刺的事也是这人做的,为的就是徐明和沈牧手中的归阙图。
秦阳眉目间的笑意退的一干二净,隐隐染上几分烦闷。
他继位至今,无外戚专权,有贤臣辅佐,自以为大权在握,整个大蔚尽在他的掌控之下,没想到如今竟然被一个尚不止名姓的人耍得团团转。
身为帝王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秦砚之沉吟片刻,上前一步:“臣也有事禀告。”
秦阳淡淡看他一眼:“讲。”
秦砚之语气平缓,将对昨日之事的怀疑详细道出,期间还有沈风还偶尔出声作证。
讲到最近,问题直指昨日那群人是否真的是上曲探子。
秦阳越听越糊涂,秦砚之几人也越想越想不通。
若对方不是上曲探子,还能是谁?若此事是那叛国之人一手策划,昨日派来的那群人除了功夫好点,也不是能拿到归阙图的模样,他们目的又何在?